夜深人静,宋肖华口干舌燥,同铺的诸友鼾声如雷,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他甩甩脑袋,今日在演武堂被师傅点名批评,满堂的哄笑让他难堪至极。
其中更有他放在心尖的女子,一种卑微在尘埃中的情绪在胸膛环绕挥之不去,还夹杂着少于怒气与不甘。
他不敢跟师傅顶嘴,哪怕那个师傅千般不是,也不是不敢,是不能。
宋肖华很清楚顶嘴质疑的下场,轻则驱逐出朝阳园重则当场毙命,他不是赌徒,也赌不起,更输不得。
他家中上有八十岁老母要养,下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子侄待哺,没银子、没武功、没样貌、一无是处。
宋肖华悄无声息的跑到井水边打了一桶水后望月哀伤。
最让他心碎的是,上月末他跑到醉江楼当种马,人都嫌弃他,管事的茶壶看了他两眼就送他四个字“不举,滚蛋”
不举?宋肖华拎起木桶把自己浇的个透心凉,打了个激灵,凉意沁心,他再打一桶水埋头咕咚咕咚吞咽。
“咳咳,呕”宋肖华吐出来一口血“难道真的中了化骨绵掌?”
他去往自己师傅的住所,赵本穷敢做初一那他就敢做十五,他从怀里抽出一包药粉,是蒙面人给他的特级蒙汗药,人说可以弄晕好几头牲口。
“师傅,我也没办法,我总得活命不是,化骨绵掌,我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我不想死”
“师傅您睡了吗?”
宋肖华听到稀稀疏疏的穿衣裳声没一会门开了。
“师傅”
“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来这做什么?”
“师傅我很懊恼”
“进来再说”赵本穷让开地方让宋肖华进来皱着眉毛“你怎么成这幅德行?”
“嗯?我怎么了?”
“你别动,走我赶紧带你去医师那看看”
宋肖华很是不解“我怎么了?”
“七窍流血”
“师傅”宋肖华哭丧着脸坦白从宽“我中了化骨绵掌,有人让我害你,我良心不安过意不去,这是蒙汗药”
“不可能,中了化骨绵掌的人活不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掌力发作,全身骨骼会其软如绵,处处寸断,脏腑破裂,惨不堪言”
宋肖华二话不说先跪地上涕泪横流“师傅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知道,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的徒弟死在我面前的,你这不是化骨绵掌,还有救”
赵本穷拎着宋肖华跑到医师那“老袁快出来救人”
袁腾飞从睡梦中惊醒“救人?救谁?”
赵本穷没心思等袁腾飞开门一脚踹开“都是大男人,衣衫不整没什么关系的,救人要紧”
“你把他放那”袁腾飞匆匆套上外衫,摸脉“你中毒了”
“废话,我也知道,中的是什么毒?”
“不知道,奇怪,真奇怪,这脉象绵软无力,时而细滑,我从未见过如此脉象,七窍流血,他死定了,不如把他尸体肢解看看?”
“袁医师,我还没死呢,能不能先别打我尸体的主意,你的医术不是很高明吗?你救救我”
袁腾飞摇头眼怀悲悯“你的确是药石无医,这毒能堪比我师叔的迷情,尚不知药性,你今日都做了什么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