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毅始知咸阳局势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得多,可无论是天宗还是朝廷,甚至暗中搞鬼的刘辨,以及尚未现身的儒门四大世家,这些势力可都是兵锋直指太平天的天公真人,与自己是敌非友。
等到灼焚之日降临那天,阿旁宫内必会风起云涌的聚集这些三教九流的各路高手,到时鱼龙混杂,波涛汹涌,又岂是自己一介名不见经传的仙林后辈就可以力挽狂澜的?
不过云毅天生傲性,又是受人临终所托,哪里会因此望而却步?当即抖擞精神,望着寂静的星空长舒了口气。
他见远处天边云卷云舒,夜风清冷如沐,多日疲惫的神情也稍微放松,心情顿觉几分畅快惬意。
老疯子不知何时站起身子,也许是华青囊与云毅的谈话对他来说太过枯燥,他背对着二人,双手不时这拍拍,那碰碰,竟是蹲在一旁玩起了沙子。
起初云毅还未察觉什么,可时间一久却发现碎沙如流水般缓缓流淌,淡淡暗黄色的流沙逐渐汇聚在老疯子身前,如风逝无痕的戈壁,在时光的洗涤下堆出岁月的沧桑。
华青囊好似见怪不怪,从腰间取出酒葫芦,淡淡的青灵酒香四溢,他缓缓的品尝了几口,可双眸紧紧的盯着老疯子的背影,不离分毫。
云毅心下奇怪,他缓步走向老疯子跟前,就见前方三尺处的地方,细沙腾空飞旋,如龙卷风暴般化成半人高的小型风柱。
老疯子两手停在龙卷风一尺开外的地方,淡淡的灵光扶在风柱周围,一道道淡金色的小剑如萤光火屑,围绕在云柱周围,“嘶嘶”剑鸣声隐隐破空响彻。
老疯子神情专注,似是也没察觉到身旁的云毅,他两只枯瘦的手仿佛在揉打着一团气浪,而气浪周围,常人拇指大小的金色小剑飞旋低颤。
云毅神色一奇,也学着老疯子依样画葫芦的玩了起来,他眼疾手快,伸手从脚下抓起一把沙子,体内真气运转,骤然间沙暴猛涨,也幻化出一道如龙卷风样的风柱。
他的风柱远要比老疯子的大的多,气势也惊人的多,可所谓看人挑担不吃力,自己挑担累弯腰。
云毅模仿着老疯子的手势极力控制住眼前的风柱,可双手却不知为何,好似扶在海浪上汹涌狂涛,不仅无法弭平跌宕起伏的风浪,连自身体内真气也跟着风柱摇晃不止。
终于他体内真气跟不上飞旋的风柱,双手忽然失控,真气断开,风柱无力为继的情况下,顿时爆出万千气流,飞沙走石的射向四周。
华青囊冷眼旁观,似是早有所料,弹指射出两道真气光罩护住自己和老疯子,却唯独空下云毅,他嘿嘿笑道:“笨蛋,枉你还学过东狂的一式留神,怎么连个疯子都不如?”
云毅距离风柱最近,被这股飞沙吹的灰头土脸,他抹了抹脸庞,听华青囊嘲讽自己,心下傲性激起,哼了一声以作回应,旋即又提起真气凝聚出一道风柱。
他心知这风柱成型容易,难就难在风柱的平衡与运转上。
这就好比战场上排兵布阵,上万的人马调动不仅需要各营队相互配合,保证jūn_duì的日常运作,且遭遇战事时如何互补互助,让jūn_duì不至于溃不成军,皆需要极强的统筹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