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华一下哭出声来:“救不回来了吗?”
老郎中按着长须,闭目沉思,再次摇头。
“非也非也,令郎的情况,我也不知缘故,面色红润,脉搏有力,身无外伤,却昏迷不醒,若非你们一再强调令郎因故昏迷,我会怀疑他像上次那样是胡闹玩笑于我们。”
“那怎么办?”金谷老汉问。
“为今之计,只能等待令郎自行转醒了。初逢大难,又遇此变故。”郎中话语一顿,“我先告辞了。”郎中背起药箱离开了张金谷一家。
“夏儿……”秦风华哭哭啼啼,她坐在床边,想要抚摸张景夏的脸。
一道青光闪烁,浮现出张景夏体外一尺许,挡住了秦风华的手。
触之如鱼囊,外温而内软。
青光消失,触感犹存,按之不动,定睛视之,亦无他物。
母亲秦风华以手探之,发现张景夏的体外都有着这样一层无形隔膜,手掌每一次触碰,都有一道青光微闪,张景夏被包裹其中。金谷老汉也发现了这个异常,他也伸手试了试。
“这是仙家手段,神仙奇术难测,他有此护身,虽然现在沉睡,也说明他没事。”金谷老汉说。
“我们祈祷他平安无事吧,现在还有许多事要做,旧家焚毁,新家初建,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我们安静的等着他有朝一日苏醒吧,在他醒来之时,给他一个遮风挡雨,温暖如初的家。”
金谷老汉说完后走了出去,母亲秦风华恋恋不舍地看着她,也走出了房间。
二人走后,屋内平静无声,张景夏亘古不动地躺着,什么也不能惊扰到他,什么也不能影响到他。
就在这时,张景夏心口处青光透衣而出,在半空凝结为一个狐身,狐身周遭白光环绕。
白光旋转,圣洁无比。
光辉照耀张景夏的身体,心跳加速,血液流转,他的身躯被快速改造,以前修炼不得法造成的损伤也被弥补。
心跳越来越快,渐渐不堪重负,此刻白光一收,狐身没入心脏。
房间再次平静下来,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在每日无人时,必光芒照身,炼其体魄。
张景夏沉睡不醒的消息在村中不胫而走,村人质朴,没有妄自猜忌,对金谷夫妇充满同情,两个儿子,一走一沉睡。金谷夫妇重建家园,他们也出手相助,出力甚多。
第二年,一日无人时,张景夏的心口处,白狐再次现身,此刻她周身白光较弱,仍然散发白芒,改造张景夏的身躯。
突然,一缕紫火从张景夏心脏处燃起。
天长日久的煅体炼魄,张景夏终于突破了凡火境,到达心火境。
此火没有对他造成伤害,反而添加了神秘之感。紫火瞬间覆盖全身,熊熊燃烧,却没有对衣物有影响。
白狐将这些看在眼里,目露欣慰。
“心火小成,我可以安心沉眠养伤了。先前伤势太重,在无意中疯狂增其心火,因境界太弱,使其不适,不断昏厥,后来发现唯有让他沉睡才能全力煅其体魄。现在心火已生,可借其心火养我魂伤。”
白光一闪,白狐没入心脏,张景夏全身紫火亦一收,集于心脏左右,环绕在白狐四周。此后,白狐再不现身,房间彻底归于平静。
寒暑易节,冬去春来,往来已五年矣。
张景夏已经沉睡五年了,除却前两年白狐屡次现身助其炼魄外,便再无声息。
这五年来,张景夏房间变化极大,焕然一新。
五年来,张景夏青光护体,无人近身,不吃亦不喝,不动亦不醒。
他的母亲秦风华每天都会来此,对着张景夏说话,说着说着便会潸然泪下。日夜愁思,愁思愁思,断人心肠,张金谷夫妇因为天变灵雨而变黑的头发再次斑白。
这一天深夜,母亲秦风华坐在张景夏身边,祈祷儿子平安。
突然,青光从张景夏身外浮现,骤然破裂。
张景夏睁开眼睛,看见母亲仍在闭目祈祷。
“娘。”
五年来,张景夏第一次开口呼唤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