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护士过来安慰我们,询问我们家里的情况。
林默一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一边回答了护士的问题。
我太害怕了,除了哭我仿佛再没有其他行动的能力。
我推开林老师的时候只是想逃而已,我绝对没有想要他真的从世上消失。
林默已经没有了母亲,现在还失去了父亲。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哭到声音都有些嘶哑,身体都在颤抖,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我害怕林默不要我了。
最终林默的nǎinǎi赶来了。
那是以为打扮非常干净利落的女人,看上去也就四五十岁。
女人安排了林老师的后事。
她脸上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仿佛死的人根本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林默让我自己呆在家里,等他回来。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想了很多。
我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我猜测林默会和他的nǎinǎi一起生活,我不知道这位神情一直冷漠的女人会不会愿意接受我这样一位养女。
我不知道林默还愿不愿意接受我接受我这个让他失去了父亲的罪魁祸首。
我想到了林老师。
那个在外人面前一向衣冠楚楚的男人会想到自己有一天因为酗酒过度,被自己捡回去准备当玩物的女孩推了一下,而结束生命吗?
我突然庆幸自己不信神,对于林老师的死亡,我对他本人没有任何的愧疚感和自责感。
我所有的愧疚和自责来自于,我让林默失去了父亲。
我曾听闻有个说法,害了人之后会遭报应,会偿命。
我一点也不害怕偿命,我只害怕林默会怪我。
林默如果真的生我的气了,我愿意自己去自首来换一个原谅。
我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只吃了点之前没吃完的饺子。
我躺在林默的床上,将脑袋埋进了林默的枕头里面。
我贪婪的呼吸着上面残留的独属于林默的味道。
我放空了思绪躺在床上。
我突然不想林默回来了,我害怕林默回来之后告诉我,我们将会分开。
那样还不如让我偿命。
我的脑海中第一次有了死亡这个念头。
像是恶魔chún齿低语的诱惑般,这个念头深深的在我的心里扎了根。
像种下了一颗罂粟的种子,慢慢的生根发芽,在心间开出了美丽脆弱的花。
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拿着一把水果刀回到了房间。
我在床上端端正正的躺好。
我抬起左手的手腕,右手摸到了脉搏的跳动。
一下一下,那么的清晰,这是我还活着的证明。
我想起自己不堪的出生,我从一开始便是不该来到这世间的存在。
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在泥泞黑暗中挣扎了这么久,天见可怜,让我遇见了林默。
现在上天要把这一切收回去了,而我也应该消失了。
我将刀刃贴到了手腕上。
那一块的皮肤很薄,可以看见青sè的血管。
深处传来跳动,像是一只想要见见这个世界的兔子。
我想把那只兔子放出来。
我慢慢的用力,刀片嵌进了皮肤。
鲜红的液体流了出来。
不够,还不够。
还要再深一点。
我魔怔了一般,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