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闻此,一齐望向周通天,只见他面色苍白,形容槁枯,果然重伤未愈。周通天微微招手,让两名弟子将他扶起来,向群豪拱了拱手,说道:“清风剑虽已遗失三载,但这么多朋友忽遭敝派清风剑毒手,周某责无旁贷,一定会查清楚凶手是谁。”歇了片刻,才接道:“一个月前,周某已受重伤,无缘此次盛会,自也没有缘由向各位暗施辣手,再则,就算周某有歹心,也决不至于笨到明目张胆地用本门独有兵器杀人。当中蹊跷,伏维各位照察。”
陆行云道:“查什么,你已自承认交通魔教,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雷不惊道:“你们太乙北斗早对武林盟主宝座志在必得,这样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雷某不说,大家也不难猜到。”
陆行云大怒,跨出一步道:“青冥狗,来来来,我们上擂台一决高下。”
陆守义拦住儿子,说道:“诸位,在下虽然愚鲁,也知大丈夫立于世,当堂堂正正做人,凡事但求无愧于心,劣徒高进伦是否盗用清风剑作歹,陆某并不知晓,更非陆某指使,陆某在此保证,不管真凶是谁,一定会亲查此事,倘若青冥所言属实,陆某定将劣徒交给各位,任由处置。”
陆行云道:“要是这件事是青冥狗所为,那大家也不用客气,尽管找周儿和青冥报仇。”群豪见陆行云开口一个青冥狗,闭口一个周儿,毫无教养,跋扈之极,均甚不快。
一言未发的欧阳艳绝目光一扫太乙北斗阵营,悠悠说道:“何必这么麻烦,暗杀十八大门派的凶手到底是谁,他有没有受人指使,让高进伦出来一对质不就知道了?”
群豪只顾着猜测太乙北斗和青冥谁是真凶,一时间竟忘了当场审讯,闻此均忍不住纷纷点头。陆守义转身问陆行风道:“进伦人呢?”
陆行风面有难色,说道:“大师兄昨晚天刚擦黑就睡下了,今早也不见人,孩儿方才去叫他……才发现他不在房中。”
群豪闻此,不由议论纷纷,林中槐大声道:“高进伦是贵派大弟子,你们竟会连他去向也不知道,好笑,哈哈哈,好笑。”李凌风道:“不知道就对了,这会指不定又奉命去暗杀谁了。”
陆行云大怒,正待加倍还骂回去,谁知目光和欧阳艳绝不经意一触,竟如中毒一般,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朱雀宫南宫先生左丘站出来,向周通天一拱手,说道:“周长老,你我把酒言欢的机会,一年中没有十次也有八次,倘若查明暗害我朱雀宫二弟子的是另有其人,左某自当登门,为弟子上山报仇搅扰贵派清修的事请罪。”说着深一躬身。
群雄均想:“朱雀宫两大宫主,一个蛮不讲理,一个却是如此谦恭豁达,性情大是不同。”更有人想:“连南宫先生也如此说,看来此事果然没这么简单。”
媚乙道长道:“南宫先生这话的意思,是相信勾连魔教的青冥派,而怀疑陆掌门了?”若说欧阳艳绝让人背若芒刺,不寒而栗,媚乙道长的声音则柔到极点,柔到吞筋噬骨,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妖娆美艳的丽人立于清丽日光中,都忍不住多看一眼。一时之间,数千群豪有大半挪不开眼去。
媚乙道长话音方落,静仇师太站了出来,大声道:“南宫先生要怀疑谁相信谁,也轮不到你这妖女置喙。”
媚乙道长回眸一望,咯咯笑道:“师姐,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