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颖正身跪倒,再一次将青冥刺一一检视,口中喃喃道:“这是八弟子蔡儒林的,这是十七弟子苏星灿的,这是十八弟子谢子规的,这是大弟子无恨的……”抬起头来道:“加上先前大殿门柱之上高林的青冥刺,殿上十七对青冥刺均是青冥弟子所有,绝无虚假。”
古钺聪听到“无恨”两个字时,脑中轰然一响,后又听到高林的名字,更是大惊,柳少颖后面说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殿上众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林中槐道:“教主,此事错综复杂,二护法是否有罪,现在定断为时过早,若再将他打入天牢受刑,性命或将难保,万望教主重新发落。”
李凌风道:“依奴才之见,现在嫌疑最大的,是大护法苏含笑。”
苏含笑仰头一笑,高声道:“教主,奴才对神教忠心耿耿,天日可鉴。”抬起头,接道:“我和柳少颖素来不大和气,这一点大家嘴上不说,却都是心知肚明,他被打入天牢,我最怕惹起嫌疑,凡事能避就避,这个节骨眼,怎么会徒惹事端?再则,青冥狗周通天是他的朋友,又怎会听我指手画脚?”
众人脑中一团浆糊,忽听古钺聪道:“那也未必!”
众人如聆圣音,一齐向古钺聪看来。古钺聪说欧阳艳绝“有些事被蒙在鼓里,有些事全然没有搞明白”,殿上群豪无不嗤之以鼻,此时想来却委是如此,古钺聪声音虽轻,但如雷贯耳,大家都盼他“指点迷津”。
欧阳艳绝忙道:“聪儿,你有什么话快快说来。”
古钺聪道:“高林早已背叛青冥,更名高进伦,投入太乙北斗门下,就算他的青冥刺出现在大殿之上,与青冥派何干?”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大惊,欧阳艳绝亦面显疑色,问道:“你说使此兵刃之人并非青冥派人?”
古钺聪道:“高林因盗取青冥派‘清风剑’被逐出师门,一年前投到太乙北斗门下,此事江湖之中鲜有人知,但确是千真万确,绝不会有假。”
李凌风道:“怪哉,那高林……高进伦既是太乙北斗弟子,他身上为何携着二护法写给青冥长老的信?”
林中槐道:“方才聪儿说了,周通天乃是高进伦打伤,他们之间想来必有过节,这封信或是高进伦诬陷青冥的诡计也未可知。”
一人道:“如此说来,二护法果然是被人冤枉,他并未密谋叛教?”殿上众人又一次耸动。
林中槐道:“教主,倘若二护法叛教一事是被冤枉,他勾结周通天劫狱一事,又从何说起?”
众人纷纷点头,均想:“事到如今,事情原来全非预先料想。”
李凌风道:“可高进伦为什么要构陷柳少颖,这些青冥狗又是怎么回事?”
古钺聪大声道:“真正勾结高进伦的,是苏含笑,是他贼喊捉贼,将青冥弟子请入神教,欲藉此冤枉二护法,将二护法置于死地。”
苏含笑喝道:“鬼话连篇,青冥狗怎会听我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