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凤始终立在古钺聪所在镖箱旁,长剑到处,敌人纷纷倒毙,说道:“王总镖头,现在带着你的人离开幽冥谷,白某可以不追究。”
王沧海环目四顾,但见长风镖局已然大乱,幽冥谷两岸更无异象,哈哈一笑,说道:“追究?尔等加起来也不过区区百余人,如何追究?王某刀头舐血大半生,岂会受你蛊惑,看刀!”横刀在手,双腿一夹,纵马向白苗凤砍出,不待白苗凤还手,雷长风挺刀挡在当中,说道:“白大侠,此人交给我。”
白苗凤属下和霄凰庵众尼与长风镖局一百余名镖师穿插相靠,互为照应。大家人数虽远远不及,但龙虎镖局中没有习武之人,一时间难以突围。
只此片刻,王沧海已使出十余般狠辣刀法,刀刀要命,雷少安年少方刚,竟一一举刀硬接了下来。王沧海二弟看在眼中,手中流星锤飞舞,“呼”地一锤将一名长风镖局镖师打得脑浆迸裂,悄声趱至雷少安身后,看准时机,抡动流星锤就砸。他方舞动膀子,胡老爷突然挺刀挡在他身前,喝道:“偷鸡摸狗,有种和老子比划比划。”王沧海二弟听得这声音,立知是方才与林副镖头斗殴的老头儿,见他全身上下并无一点伤痕,骂道:“老骗子,你也不是好东西!”胡老爷道:“专骗你这种不讲江湖道义的狗杂种。”王沧海二弟一声大笑,道:“那又如何,长风镖局和我龙虎镖局斗,与蚍蜉撼树何异。”双臂一合,两个流星锤疾向胡老爷太阳穴砸出,胡老爷年过七十,身手当真敏捷,向后斜仰,避开流星锤,一刀劈向王沧海二弟手腕,王沧海二弟忙使铁锤格挡,铁锤和大刀相击,火星迸射,王沧海二弟只觉手心发麻,对方力道竟是奇大。
眼见王沧海请来的十余名武林中人冲入人群,白苗凤道:“师太,林贤弟,拦住那几个人。”低头问道:“聪儿,你在么?”
镖箱中传来古钺聪声音:“在,在,白伯伯,快放我出来。”
白苗凤道:“你且忍耐着些,现在还不是时候。”“噗”地一脚将他连人带箱踢出两丈余,他这一脚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那镖箱正好滚在角落。
原来,依照白苗凤之计,古钺聪若能与长风镖局相见,传信完毕,就当在谷外藏起来,但他一心想打探母亲下落,无论如何也要随长风镖局一并入谷,他为长风镖局通风报信,雷少安感激他,却又怕他有所闪失,便说让他藏身镖箱之中,以为他会退却,谁知古钺聪毫不踟蹰就答应了。
雷少安特令人在古钺聪所在的镖箱箱底开了两个洞孔,以供古钺聪呼吸之用。白苗凤这一脚,正好让那洞孔对着垓心。古钺聪虽然头晕眼花,一见光亮透入,便聚精会神向外看起来。
眼见静仇师太和林中槐被敌人团团围住,白苗凤欺近柯镇南,肃然道:“听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保护好那个镖箱,决不能离开半步。”柯镇南也不多问,点头领命。白苗凤左穿又突,一个纵跃,跳入垓心,唰唰唰三剑逼退请来的江湖帮手。环目一看,见来人当中有五名身着苍霞派服饰,自是苍霞派人,另三人一般装扮,一人使剑,一人使琴,一人使棋盘,其余四下分散,兵器各异,显非同一流派,也道不出名来。白苗凤道:“尔等身为武林中人,竟和镖局勾联,就不怕江湖中人耻笑?”那使剑的人笑道:“姓白的,你不也是武林中人,何以做起了朝廷走狗?大家半斤八两,彼此彼此。”白苗凤两眼精光灼灼直放,分扫一眼使剑、使琴、使棋盘的三人,说道:“三位想来是鬼影阁的人?”那使剑的道:“好眼力,鬼影阁“琴剑棋”三绝的‘鬼影三圣’便是先师,我三人已一人得一真传,我是剑圣,这位是琴圣,他是棋圣,你若识得些时务,就快快滚蛋,不然,我三人就在此将你了账。”白苗凤见三人额上青筋暴起,两旁太阳穴高高隆起,武功显是不低,但无一不贼眉鼠眼,一副利欲熏心的模样,说道:“‘鬼影三圣’何老前辈超凡脱俗,岂是尔等这般风度,看剑。”青光一闪,倏地逼近三步。静仇师太见状,凌空飞起,手中青钢剑瞬息间削出数剑,将五名苍霞派弟子拦在一侧,林中槐自料理其余不知名江湖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