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旭!嗨,大家都来啦!」钱灵一进包厢,看见大学时代很要好的一群人,很高兴的打了招呼,这些家伙可是她大学时代的好夥伴,时常一起痛骂冷冰冰的王炎怎麽不见他在读书还拿书卷,合拍得很。「你们还没分手啊?」呈旭看他们一同进来,眨了眨眼,tiáo笑道。「去你的。」钱灵扮了个鬼脸。很快的大家开始有说有笑吃起饭来,不少人纷纷探测彼此的八卦,多少会亏王炎怎麽还不把钱灵给订下来。「王炎,我说你也和钱灵jiao往六七年了吧,耽误了这麽漂亮的女孩子可贵的青春,你说你该不该负责!」多喝了些酒,众人起起哄来,「对啊,当初追钱灵的男生可是一拖拉库,哼哼,要不是我们这些好朋友替你见一个挡一个,哪能让你把她守到今天啊!」这些话句句属实,钱灵的宿舍信箱永远躺著读不完的情书,但是会被眼明手快的女生好友赶紧处理掉;守在门口的男生大半是为了这个鬼灵j怪却可爱聪明的美人,有些朋友得在宿舍门口大声谈论假装说其实钱灵正在某某教室上课;去吃饭都能得到舀饭工读生额外的加r加菜,这时就得靠王炎出马,拿走她手上的盘子并温柔的说声谢谢你替我舀菜,才能断绝年轻男工读生的想望。要不是她每天被这些好友围绕,真不知道她得花多少时间挡掉那些来势汹汹的爱慕者。
大家p口一致的对著这对颇有历史的情侣,钱灵尴尬的呵呵笑著,不时c一句「不急不急。」,但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暗自夹菜来让嘴巴没有空閒时刻好说话。王炎面无表情,慢慢酌完一小杯酒後,突然将矛头指向一开始乌鸦嘴的呈旭,「张呈旭,你今天找大家来gan什麽。」这话听的钱灵莫名其妙,好朋友聚聚吃吃饭不是挺正常的吗,不过转移焦点倒是挺有用的。呈旭原本可以说句tiáo皮话「我想你们嘛。」来糊混过去,但是他却一反常态的住了刚刚tiáo侃不停的嘴,默不作声的看著王炎。大家也安静下来,有些疑惑的看著怪异的张呈旭。「王炎,说真的,我很羡慕你。」说话向来句句嘲讽的人,这一刻竟浮出了难得的认真。「我羡慕你,已经找到了你爱的人。」钱灵的心缩了一下,不敢去看王炎的表情。连呈旭都觉得他爱她吗?为什麽只有她感觉不到?王炎坐了起来,很严肃的说道,「你想说什麽。」呈旭叹了口气,苦笑起来,「我要结婚了。」
结婚?钱灵惊了一阵过後,仔细的思索这几次见面,呈旭带来的女孩。每次都是不一样的,他从来没有在女孩子身上定过心。大学时代也是一样,他的前女朋友已经可以坐满小巨蛋了吧,两个月顶多到三个月,厌了腻了就甩,当钱灵看不下去叫他认真对待女生时,他总是嘻皮笑脸的说「你跟我jiao往我们一定长长久久。」惹得她也不想多加gan涉,只有一次,是有个女生哭闹著说如果分手就自残,他才在大家面前十分凝重的说,「我真的不爱你,如果你要一个不再爱你的人耽误彼此的人生,你愿意吗?」钱灵从未好好想过他的话,当时只觉得他是在随便编藉口,但是这一刻,她突然了解了呈旭。他应当是,很想真的找到契合的人吧,如果不喜欢,为什麽还要坚持这种不必要的纠缠呢?分手的确是对有变心一方的恋情最短暂残酷却长期温柔的决定。照这样一想,当年被冠上花心男的呈旭也显得不那麽可恶,甚至,有点哀伤了。这样说起来,他的结婚对象,会是他jiao往过的女孩之一吗?如果是真的,他应该要开心,而不是羡慕王炎,甚至露出苦笑了吧。
「你要跟谁结婚?」钱灵终於压不住疑惑,脱口而出。呈旭淡淡一笑,「我和她jiao往了两个多月,当我又没感觉而提出分手时,她一直苦苦哀求我。当天晚上,她喝醉了,在我家门口大哭,跪著求我。她说她是有计划的接近我,因为她家的公司快被我家公司并购了,她以为如果我们成为情人,就可以免去危机。」他顿了一顿,「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有毛病,jiao过那麽多女朋友却没一个让我真正爱上。说真的,最开始我的确在玩女人,有天我突然才发现自己伤害那麽多人。当我开始想认真谈感情,却谈不到真正的感情。找了好久,累了,老天可能想处罚我吧。那不如,放手一搏,早早结婚,别再误其他女生的年华了。」说到这,他浅浅的苦笑起来。「你疯啦!」钱灵眉头一皱正要斥责反驳他,王炎却悄悄的握住她的手,制止了她。他沉默,後又说道,「我腻了。如果,我的婚姻可以带给一个家庭希望,或许满伟大的。」就像是已经不知道该回答钱灵什麽了,呈旭开了玩笑,眉间的皱褶已然不见,他轻佻的笑了。钱灵yu言又止,一方面是王炎的示意,另一方面,他的决定是那麽愚蠢却又令人无可奈何。若他所说的分手理由是真的,那他的确花了很多时间心力,而一次次的承受失望,也是有极限的时候。他g本是在逃避,但她不忍叫他面对。
大家都没多说话,因为他们心照不宣,其实样子轻率随意的呈旭其心思繁复细腻不输任何人,会做这样的决定,他一定是考虑了很久。任何多说都难以改变他的想法。严肃的话题只要被一句玩笑总结,往往代表著,他不愿多说,也不会改变决定。离去前,大家不是撞一下他的肩膀就是拍一下他的头,最後只剩下王炎钱灵两人。钱灵抿著chun看著呈旭,她深吸一口气,猛然冲过去抱住他。「大白痴,揍你!」说罢,狠狠的搥了他好几下,眼框却红了。
回她家的路上,钱灵屈著膝窝在车椅中,头靠著车窗默不作声,下chun抿得紧紧的。呈旭她好为他感到难过。爱情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分了,一点也不能掌控,只能被它耍著玩。他不想爱人时,多少人爱他;当他想爱人时,却不见半个人影。爱情欺负人的招式很多,又例如,她爱著王炎,但是王炎,好像没那麽喜欢她。她无力的靠著车窗,抿紧的chun上却感觉到一阵温暖,王炎眼睛看著前方,但是右手却伸过来,轻轻的著被她自己咬的死紧的嘴chun。钱灵慢慢的止住眼泪,心里虽然暖了暖,疑惧依然浓得化不开。
她需要好好想想,就这个念头,让她难得悠閒的进了浴室泡澡,也难得丢下王炎一人。躺在水中,她闭上眼,呈旭的事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感情。她和王炎,是不是也在沉默的消磨彼此的时光?让不爱你的人浪费了你的青春,你愿意吗?我愿意吗?她摇摇头,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就是赌一赌,赌王炎可能有那麽点像别人口中的爱她、在意她,然後这七年不是白过的。她脑子里an哄哄的想了一堆事,疲惫感倍至。王炎在她的书桌上飞快的敲著键盘,看似专心却仔细聆听著浴室的动静。瞥了眼时钟,已经过一小时了,她也泡太久了,他皱了皱眉,一声不响的,不知道她到底在gan嘛,担心著她也没办法好好处理公务,他乾脆关了机,走到浴室外敲了敲门。
无人应,他很快的推开浴室门,被毛玻璃隔开的空间里放著小浴缸,约略可以看见钱灵的身影。他又推开毛玻璃门,不意外的发现钱灵睡著了。伸手不动声sè的抱起她,发现池水早已凉透,眉皱的更是深。毫不在乎衣服被她身上的水珠给沾湿,他单手抱著她让她的头垂靠在他肩膀上,另一手抽了大浴巾,将她抱到床上後把她给擦乾。钱灵稍稍醒了,她睡眼蒙胧的打了个哆嗦,软软的唤了声「王炎冷」,又闭上眼睡去。帮她穿好睡裙,王炎低头俯视著她,在她下巴印上吻,把稍有凉意的jiao躯抱在怀里,被子盖的严实,两人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钱灵率先醒来,迷迷糊糊中觉得很温暖。她下意识的在男人x膛中蹭了蹭,眯了眼一会儿,才渐渐清醒。睡得很舒服呢,不会有哪里酸哪里疼,最重要的是,好温暖。她查觉到两人抱得很紧,而且是在她小小的床上,奇怪,怎麽昨晚没有擦枪走火?她想了想,这才忆起她昨晚泡澡泡到不省人事,应当是王炎将她给抱上床的吧。开心了几秒,却又牵起她对昨晚聚会的回忆,可爱的脸庞又郁闷不乐起来。王炎也转醒,思绪很快就清明起来,他感觉到钱灵又在发愣了,一定是在为昨晚的事感到难过。
他稍稍搂紧她,「别想了。」「王炎呈旭他这样子好吗?」「我们改变不了他的决定。」「是这样没错,但是但是他怎麽可以这样结婚」钱灵不肯罢休,发挥记者的j神,很想把思绪理个透彻,想找出好的办法。王炎心知就算所有人都反对他的决定,张呈旭依然还是会结婚的,他是一个那麽固执又死心眼的人,认识那麽久大家都知道,只有心肠软的钱灵总想做些无用的挣扎。为了避免她又喋喋不休,c烦别的男人不停,又为了纾解他一整晚无得发泄的yu望,乾脆低下头吻住她的chun,止住所有碎碎念。「唔不行把呈旭嗯嗯说清楚!」钱灵挣扎了一阵猛的推开他,眼睛闪烁著无比坚定。「没有用的。你可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她张口yu言,但是事实的确是如此。「还有,在我的怀里,不准再提其他男人。」话说罢,强势的又吻住了她,稍稍用力的咬著她的下chun。钱灵吃痛的瑟缩了一下,她心知不能再提呈旭的事了,他说的对,呈旭如果心里有决定,就不会再听别人的话,而且再提这事的话,王炎绝对会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