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民初军阀混战的年代,那时我们的“家”才是初建的,但已经很高了。他是寄居在高处的叶子,与处在低处的不同,并没有被战火殃及。处在低处的叶子或是被飞来的流火烧得只剩下残损的身体,或是被突来的子弹射穿身体。而那些可怕的人类却总喜欢透过残损的身体去偷窥旁人的私密,不要以为他们是为了什么高尚伟大的目的。其实只是仅仅为了满足他们那颗喜欢窥探旁人私密的心罢了,为了这个恶心的目的他们非常情愿异族的我们付出生命的代价。那时我的邻居是十分恐惧的,他不知如何应对这些事情。这是以前他从未经历过的,他想起了前辈们在临了前赠与他的箴言。让他面临任何事都不要害怕,将这世间的生生死死看得淡些,世间生灵的生死是前世注定的,并非他力所能改变的。前辈们告诫他只做旁观者便好……
他想着前辈们的教诲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尸,他已看不清那到底是人类身体的那一部分了,是手指?是脚趾?是眼珠?还是头颅?只是凭着依稀的轮廓看出是这些,但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地眯着眼睛往近了凑着看,他将全部的视线聚焦在那些残躯上仔细地辨认是野兽的身体还是人累的残躯。却被猩红的血液挡住了去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他选择了置之不理。不去管它,也不再去辨认。纵然这样,他的眼中还是毫无神色的,他无法面对这个被前辈们描绘的五彩斑斓的世界,变成肃穆的灰色。或许是他的眼睛变成了灰色,一片的萧条钻入眼来。好似千万的细针直直地飞来,他的反应还算是迅速的,瞬间闭了眼,却不想这针竟如此的厉害穿透了层层的阻挡直直地扎入他的眼。他瞬时间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痛楚。虽然未伤及他的眼睛,却让他不想再睁开眼睛。他不愿见到同伴们所向往的光明,只因这光明太过刺眼。他想躲在黑暗里独自唏嘘,像是躲在泥土里的鸵鸟,独自舔舐再次裂开的伤痕。他将身体蜷缩成管状,紧紧地。想要用微薄的气力来逃避这血腥的现实,他为自己绘出了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人。他随香风中轻舞,在繁花间栖息。在那个世界里他在梦中浅浅地笑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