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您说的‘头脑风暴’很有道理，我记得我们上大学时开管理课程，最精彩的就是这个‘头脑风暴法’！最精彩的案例就是研究如何更好地让大家观看老虎，有人提出加高加宽笼子，有人提出建一个玻璃笼子，最离奇的是有人反其道而行之，提出既然大家都想把老虎关起来，为什么不干脆把人用笼子关起来，这样既让老虎伤不到人，又能更好地观察老虎在放松状态下的各种动作。结果这个说法提出后，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却又觉得可行，直到现在被广泛采用，很多国家的自然生态动物园区都采用的是这种方法！”

“好小子！”王亦选鼓了一下掌，“看来你还真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算我没有看错你！”

他急忙摇头，说道：“书记！我这水平跟您比起来，都不是一个级数的，您就别夸我了！”

王亦选笑道：“好啦！我还不知道你小子！没有一些把握，你是不会张口的！既然你如此了解这个‘头脑风暴’，那你就发发狠，也来给我送上一场风暴！”

他这才娓娓道来：“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上一说！正如您所说，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如果咱们总是站在原地看他们，就会觉得优势总在他们这边。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换一个角度，就象老虎看人那样，把我们当作他们，从他们的角度揣测他们在想什么，那么我们就能有的放矢、占据优势了！”

王亦选激动起来：“说得好！正是此意！说下去！”

“是！”他应了一声，眨了眨眼睛，“如果我是他们，现在抓住你的秘书不放，向市纪委告黑状，肯定只是第一步，这个从他们接二连三地搞这个什么笔记体小说就能看出来，他们心里早就想好了第二第三步，也就是说即便第一步不能把我搞臭，也要在第二第三步把我搞臭。”

王亦选重重点了点头：“有点儿意思了！经你这么一对换角度，就把他们想干什么变得非常明晰化了，因为他们现在还动不了我，所以眼下种种策略，都是针对你去的！我还说呢，怎么这么巧？我走之前刚和张一冰说了准备选拔一个办公室副主任，重点考虑你，准备回到西京后再和组织部门好好研究这事儿，却没想就这个节骨眼上就出了举报你这件事情，你说怪不怪？”

他听到这儿，心里已经有了底，王亦选所说和吴琼花原来透露给他的消息合上了拍，于是感激地笑道：“谢谢书记的信任！就这几天，我也听几位副主任和我简单提了一下，说张一冰和他们议了议这件事情。这几个副主任都倾向于推荐我，可是张一冰却迟迟没有表态，只是提了一句‘宗欣承也不错’！”

“哦？”王亦选皱起两道浓眉：“你的意思，举报你这件事情张一冰也参与了？他和林江越、季风行他们是一伙儿的？”

他故意不动声色：“书记！这件事情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有一个内幕我倒是知道，那就是张一冰一直想推荐宗欣承做您的秘书，可您没有同意，而是选择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

王亦选“嗯”了一声，“这个我知道！当时选择你确实有这个考虑，我那会儿刚到西京，使用任何一个在西京有派系的人都会得罪另一派的人，所以让你小子捡了个大便宜！”

“嘿嘿！”他尴尬地笑了两声：“不管怎么样，都得谢谢书记的抬爱！您可以想想，他们选择在您准备提任我为副主任前的敏感时期举报我，而您走之前只和张一冰说过这件事情，说明这其中肯定有张一冰的因素！”

见王亦选颔首，他继续说道：“还有，这个举报的时间正好发生在研讨会刚刚议定‘7.11防卫过当案’向社会公开的当口。从这个当口开始，举报一下子变得铺天盖地。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早有预谋，后来发给您的‘笔记体小说’最新时间更是说明了这一点，其中竟然还包含了我在西京宾馆的时间，这只能说明举报我的人就在这个会上，所以这个人很可能是公安局长万年青！而按照董清明的分析，万年青是林江越当团市委书记时的青农部部长、铁杆部下，所以可以断定，他是林季联盟中的一员，也更可以断定，举报的最大黑手就是林江越！”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看到王亦选频频点头，继续说道：“综合这两点考虑，他们既清楚现在是提任我的敏感时间，又从我身在西京宾馆做文章，只能说明，张一冰和万年青还有林季联盟，是一丘之貉！他们第一步的目的，是离间您和我！离间不成，他们第二步的目的，就是……”

王亦选一下子抢过他的话头：“就是让你当不成这个副主任！”

“书记英明！”他笑道：“所以，我们现在如果想把他们从暗处赶出来，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假装已经着了他们的道儿，对内铁板一块，对外则显示您和我已经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