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气无力地回道：“短信看到了！我可能过不去了！”

她急忙问道：“怎么了？听你的声音好象不对劲！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他苦笑一声：“没什么！就是我刚把手里的活儿弄完，可是领导只说了一句话，又来了一个活儿，所以我还得再加班，估计得熬夜了！”

她笑了笑：“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你‘二号首长’这么大的领导，还有人这么晚给你派活儿啊！”

他“嗯”了一声：“那没办法！二号永远是二号，必须听一号的！要不然，就别在这条道上混了！”

她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一号？你说的是市委王书记？他不会这么晚还给你派任务吧？知道你们做秘书的睡得晚，领导也睡得这么晚啊！这也太辛苦了！”

他停顿了一下，没去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故意岔开去：“你以为呢！你没听说过么？要想当领导，得有打了鸡血的旺盛精力，有黄河奔流的滔滔口才，有海纳百川的饮酒肚量，有细微如发的观察能力，有舍我其谁的威武霸气，还得有谎话连篇的应变素质，缺了哪个都不行！”

她听后呵呵乐了起来：“你懂得还真多！尤其是最后这一条，谎话连篇的应变素质，你一定经常这么干吧？”

他无奈地笑了，反问了她一句：“你看我已经苦逼成这样了，不会以为我在骗你吧？”

“没有没有！”她连忙回答：“和你开玩笑呢！糖糖！你辛苦了！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嗯！”他应道：“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明天我可能要出趟远门，得下周才能回来，到时再和你联系！”

“哦？”她问道：“去哪儿啊？”

他决定不告诉她，于是继续苦笑：“我也不知道！我们这些做秘书的，都是领导让去哪儿去哪儿！领导要是对你好一点儿，会提前告诉你去哪儿。要是对你不好，提前一分钟告诉你准备，下一分钟你提起包就得走！”

她发出“啧啧”的连声感叹：“嗯嗯！你们确实辛苦！我也是认识你以后才知道，别人看你们这些大秘书挺光鲜，其实你们也挺辛苦的，和我们做电视主播的一样，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其实比谁都苦逼，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

他笑了笑：“嗯！真是这样！原来我们两个是同病相怜，难怪早些时候都会有爱逛豆浆店的爱好！”

她也笑了：“呵呵！那你接着忙吧！对了，看你这么辛苦，有句话跟你说！”

他愣了：“什么话？你说！”

她的声音透出无限婉转来：“你刚才提到了豆浆店，想起你上次问我是不是在豆浆店里见过你？我想起来了，还真是有可能见过你，时常会看见有一个瘦瘦的人坐在角落里，捧着一堆材料在看，那就是当时的你吧？”

他一下子笑了，感觉心情也一下子好了些：“还真的是我！呵呵！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在这会儿说起这个？”

她笑着答道：“你看看你！中午吃饭时我说当时不认识你，你恨不得把我吃了，现在说想起你来了，你却一点儿也不感动！”

他忙道：“感动！挺感动的！谢谢你！”

“这还差不多！”她嗔了一句：“好啊！看在你表现好的份上，再和你说一句感动的话！本来不想和你说的，想想还是告诉你吧！就在等你的这会儿，我正在给你准备夜宵呢！”

他一下子愣住了，继而说道：“真的！没想到！谢谢你！真的很感动！”

她用笑声道别：“好啦！不说了！本来想和你一起分享甜心汤圆的，看来只有我自己消灭了，等你下周回来有机会再做给你吃吧！再见！恶魔！”

她挂了电话，剩下他呆呆地发愣，喃喃说道：“再见！天使！”

……

却只过了没一分钟，又听见一声清脆的短信提示音，惊得他急忙拿起电话来看。

这一次却不是郁景的，而是吴琼花发来的：“书记这么晚来电话，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