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刚也赶紧回去,到时还要过来,这种活动村里的人都必须参加,不去就是自找麻烦。
不然,秦刚才不喜欢参加这种跪拜磕头的典礼。
这次到也没有尴尬地遇到熟人。
回到冷清破败的小院落,门口一颗很大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
换好干净的打了多次补丁的衣服,很紧张走向祠堂,人多的地方总令他不自在,更准确地说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却被冷落无视的感觉。
呵,谁会喜欢呢。
孤独不可怕,热闹中的孤独才是深深的苦楚。
看到外面王太婆家的田里稻子已经出芽惠了。
他因为没有田地,不得不靠打渔谋生,这也是秦刚在村里地位地下的原因,种田的总比打渔的要好一些。
所以每回经过种着长势喜人的庄稼的,象征着财富的田地,可以世世代代相传的田地时,他不免都会多看一下。
虽然克意走得很慢,还是来到那个热闹非凡的地方,许多人都在忙碌着。秦刚故意走得慢,这样就可一来,就可以只“蹭饭”,少经历点令人尴尬的时刻。
糟了,还应该走慢一点。
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秦刚独自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感到无所适从。还好没有人来“问”功名和婚事,倒也自在。
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一个威严的老人缓步走出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咳嗽声响起,场中的嘈杂声音立刻消失,鸦雀无声。
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崇拜的表情,包括秦刚也一样,都认为这个族长的确是有大本事且尊敬的人。
这个秦刚生活的村庄,叫做秦家村,一个非常富裕的村庄,能人辈出,拥有功名的都十多个人。还有好几个已经学而优则仕了。附近的村庄,甚至县城里的有姑娘家的人家,都愿意把闺女嫁过来。
不过四十多年前也是非常贫穷的,正是这多次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考取的人,把村里的人凝聚起来,开山修路,集体围猎、开山拓荒,所以现在这个秦村者是整个县里最富裕的村庄。人人都尊敬他。
不过秦刚佩服这个族长的同时,又认为太过死板僵化,典型的圣贤书下教育的典型,重礼仪,重亲族,对这种祭祖典礼重视得很,每一个姓秦的人都必须到场,没有一个信服理由缺席的话,以后几乎不可以在这里立足了。
他只要下令,全村里的人都听他的。
而秦刚不喜欢这种仪式,因为他不喜欢“磕头”,像个木偶似地向根本连名字都不知道十几多代的前祖先磕头。
这可看起来很蠢。
可秦刚又不喜欢特立独行。
所以在仪式上,还是跟着其他村人一样,勉勉强强地磕头,脸上露出不屑和无奈的复杂神色,而这些都被那个神秘少年看在眼里。
念了一段不冗长的祷词之后,终于没有死人的事了。
马上要转到活人,找个偏僻的位置,可以大吃一顿,对于这一环节,他倒是挺喜欢的。
能大吃一顿总是惬意和祥和的事情。
宁静祥和总不能长久。
“秦刚呀,这么早就坐下来了呀,抢凳子倒还积极,秀才。”又是邻居那个大汉令人厌恶地说道。
听到这个,经常遇到这类人、这类事的秦刚,他倒没有因为这句实话而暴走。
虽然没有去帮忙做一些杂活是事实,不过他也是理直气壮,这桌宴席上鱼,都是他自己渔船还没有被折腾破时候打的。
就算凑份子的话,他在村里是出份子钱绝对是靠前的,秦刚很市侩地想到,更加地心安理得了。
之所以这么“大方”,就是想堵住一些人的嘴,不想在这个聚会的场合被人奚落,这是一个很小的愿望而且合理的诉求,但都实现不了。
生活中,总有一些人,以奚落嘲笑自认为不如他们的失败者为乐。
倒不是这些人好恶毒,而是那些人往往还是好心肠的人。不知道对别人造成的伤害,某些时候,言语的伤害比肉体的伤害来得更大。
这个又是奚落秦刚的邻居大汉,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生活富裕,待人和气,当然是那些他认为值得他平等对待的人吧。
秦刚随意地回了几句,其实他瞧不起秦刚,秦刚又何尝瞧得起他呢。
终于忙完了,人们陆陆续续开始上桌了,可惜秦刚这桌就他一个,因没有人愿意和这个村里公认的失败者共桌。
后面其他桌都坐满了,才有人开始勉强坐在秦刚桌下,并且毫无顾忌地报怨一下。饶是秦刚脸皮和心灵抗击打能力已经很强了,这个时候心情也非常不好受。
相反倒是经常拿秦刚开涮的邻家大汉,很早就就坐秦刚旁边,并友善地笑了笑。那个时刻,这个邻家大汉,感觉真是天上地下。
人真是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