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我都会想,是不是我不该回来,如果我不回来,就不是现在这样的山鹰,也许你们和他们就都不会死,也许根本不会进山鹰,也许不会执行那项必死的任务,也许可以惊险或安然的活到晚年,会有一个家,有父母,有妻子,有儿女,甚至……会有孙辈承·欢膝下。”
“你们,该恨我的!该在地下诅咒我,让我不得好死,让我早点儿死,然后去见你们,到时候,就算你们这些小子们所有人一起上想要打我报仇,我也不会还手的。”
“毕竟……我手上那些沾染着的鲜血,已经开始叫嚣沸腾了,它们好像迫不及待想要拉我进入地狱。”
“我不想反抗,我想死。”
“至少我死了,就不会再来亲自送下一批小子们了,这种感受,我都快品尝到麻木了,我不想麻木,我想永远记得,记得痛,记得笑,记得你们。”
“你们呐,天天口口声声都说要超越我,真是被之前那些教官给教傻了,实力固然重要,可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下辈子,希望你们能够投胎到普通人家,有些好的天赋,做一个普通平凡又能够安全的为国家做贡献的人才。”
“当天才太累了,你们哪一个不是天才?可最后落得的,没有几个有好结局对不对?听队长最后一次话,找个好人家投胎,以后别在为军为兵了,不要投身战场。”
“你们放心,你们的家人我都会好好安排的!保证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平平安安!”
“那群小子让我告诉你们,过几天他们还来看你们,你们的父母亲人,就是他们的!他们不会亏待也不会让人欺负去了!”
“我这一走,大抵很快就会同你们见面了,到时,再慢慢叙旧!我先走了!”
她将自己脖子上的牌子取下,攥在手里,沉默着站立了良久之后,才摊开手,将其挂在了那面写着所有逝去战友名字的大墓碑的一角上。
仰头看着那小小的牌子再空中摇摇晃晃很久,直到它慢慢的开始不再晃动,她才轻轻地勾唇笑了笑,再次看一眼那满目荒凉又到处密密麻麻的墓地,终是转身离开了。
这一走,她再出现时,就是和现在山鹰的全体成员自己国家和军部所有的上层一起来的时候了。
……
“想我了?”南弦歌揽住官席的脖子,在他耳边浅笑着轻声地问道。
“你摸摸,想你想得这里都快痛到不能跳动了,你可真狠心!”官席回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生怕她没了一样,听她问他,便伸手拉住她的另一只手,覆上自己的心口,语气更是说的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