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3号,情人节的前一天,这天发生的事情改变了张泽宸的一生,这一天他匆忙从家里往学校赶去。
火车上,张泽宸正在睡觉,忽然被一段嘈杂声惊醒,他揉了揉眼睛,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
“虽世间的事物错综复杂,变化多端,但是有一样东西永远不变的,那就是规律;天地运行,四季轮换,寒暑交替,冬寒夏热,月盈则亏,日午则偏,物极必反,这便是规律。一切皆是定数,亦是变数,贫道送施主一句话,珍惜眼前事,珍惜眼前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先生之后福祸相依,只需坚守本心即可”
张泽宸皱着眉头,心道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是谁。
他推了推旁边的旅客,轻声问道:“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泽宸身旁的一个干练的中年人,一身西装,戴着金丝眼镜,中年人笑着回答:“哦,那是一个游方道士,可神了,连续算了七八个人都准确无误”
“算命的又是骗子”张泽宸低声咕哝道。
“呵呵,小兄弟,有些事情还是相信的好”
“是吗”
张泽宸看着旁边这个微笑的中年人,有气无力的回道,他是从来不相信这种玩意,十个算命九个骗。
虽然张泽宸没有学过玄学,但是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算命无非就是四个字:摸、听、套、吓。
摸,就是事先摸准自己要去设摊算命附近的大致情况和大部分人基本特点,而在农村的大部分算命的都是本地人,对于当地的情况也大都熟悉;听,就是想方设法让求算者先开口、多讲话,弄清他的心事;套,就是用模棱两可的话去套对方的实情;吓,就是编造一些触犯神灵的鬼话吓唬对方。
算命先生总会拐弯抹角地说些好似不搭界的话,看求算者的反应如何,再从他的口气、声调、情绪来推测他的身份、遭遇、目的和要求。
而且其中的判词皆是模凌两可,比如一个人遇难以后,算命先生便说他眼前命里有难,不过也可以逢凶化吉,今年还可能“走红运”,要他莫失良机。无论之后是吉是凶,他总能自圆其说。
正应了那句话,一张嘴巴两层皮,随机应变藏玄机。
不过,张泽宸并非瞧不起玄学,真正的玄学大师可是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上识天文下知地理,前通五百年后晓五百载的人。
这种人是真正的厉害,而那些游方道士打着算命的旗号,忽悠别人的钱财,张泽宸打心底就瞧不起这种人。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骗子”
张泽宸皱着眉头,心中狠狠说道。
算命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心里总有一些不安,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起身走过去的原因。
张泽宸艰难的挤开人群,一眼就看到人群中正在给一位中年妇女看手相的道士,那个道士大约四五十岁左右,仙风道骨,倒还有那么一回事。
可是,张泽宸看清道士的模样,张大着嘴巴,不由得说道:“孙子,你怎么在这”
“哎,这位大兄弟,你怎么骂人”
“是啊,你怎么能够对大师不敬”
周围人顿时激愤,张泽宸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说。
而那个道士却没有什么反应,头也没抬,对着妇女说:“财运浅薄,此生难以大富大贵,不过也无须担心,此生阖家幸福,子女孝顺,安享天年,小灾亦逢凶化吉,命好”
“多谢大师”
妇女不断道谢,道士摆摆手,微微抬起头,对着张泽宸说道:“小爷爷,你来了”
“卧槽,还真是孙子”
“神特么真特么神”
一众人目瞪口呆,坐在张泽宸身边的中年男子摇摇头,又坐了下去。
这时道士拱手做辑:“各位施主,今天就到这里了,此处偶遇亲人,还望见谅。”
“自然自然”
众人打着哈哈,慢慢散去。
而张泽宸一脸无奈,他自然是认识这个道士,道士叫孙得成,算起辈分还是张泽宸的孙子辈,因为张泽宸的辈分极高,在村里经常被一群七八十岁的老人喊小叔,对此他也是非常的无奈。
“哎,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
“等我别故弄玄虚了,我不信这个。”
“可是有些时候,你不信不行,这就是命啊”
“是吗。”
张泽宸不置可否,显然是不会相信对方。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有缘有份,皆在一念之间,若此次错过,此生错过。”孙得成耸了耸,低头轻语,手捏法印,须臾之后,便开口说道,“你那位兄弟应是为情所困,你回去告诉他,加把力,上三垒”
“哈”
张泽宸看着忽然一脸猥琐笑着的孙得成,一脸的疑惑。
“你不会还是单身吧”
“单身咋了,单人惹你了”
张泽宸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
“咳咳,我来给你再算上一卦吧,看你印堂发黑,此次应是有一劫难”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上次你还说我有血光之灾,结果只是被红油漆糊了一脸。”
“咳咳,那是失误,这次不会了,相信我”
“得了吧,你还是去忽悠别人吧。”
“小兄弟,你还是让他算上一卦吧,反正又不会有啥关系,你说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