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已不在,只留这么一个女儿,眉眼中还有三分秦红羽的神韵,让他不由得多了许多亲和之意。
秦凤歌小施叩礼,回道:“不算是紧要之事,只是凤歌刚收到消息,昭明公主与季长安已经到了千里之外的江南,而且有长留江南的意思。特来告知陛下,陛下也可安心了。”
“甚好……”南成帝不禁笑意加深,看了一下秦凤歌,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妥,便转而收起笑容,换上怒色,道:“不过,说来,这嘉宁也真是太放肆了!竟敢做出与男子私奔这样的丑事!”
秦凤歌瞥了他一眼,道:“她非要这样,就算天也拦不住她,陛下气有何用?”她这话的潜在意思就是“苏嘉宁是在自取灭亡,天都帮不了她。”
她自然不能表现得太绝,更不能让南成帝知道她其实已经派杀手去追杀嘉宁了,南成帝会不会真的不忍心她不能确定,她能确定的是,南成帝若知道她的最终目的,定然会说一些类似先前这样的虚伪之言。
南成帝摇摇头道:“不,老天不一定能拦得住她做傻事,可成凰一定能够拦得住。只恐怕成凰早已得了消息,下了天梓山,此时都在追回嘉宁的路上了。”
听南成帝此言,秦凤歌蹙眉道:“本就没指望她真的不再回来……只是陛下,我们得利用这一段时间办大事才对,如今罗云门无首,长孙府没有指望,正是好时候,机不可失啊,陛下。”
南成帝微微颌首:“恩,朕也有一些打算了。”
听了南成帝的具体打算,秦凤歌喜道:“如此甚好,哼!长孙家!”
其间他们提到备战的事,在谈完下一步计划之后,秦凤歌便作无意地问道:“陛下,或是凤歌想多了,这北梁确于年底发兵南侵的消息准确吗?不会有偏颇吧?”
南成帝道:“不会的,这消息是来自于罗云门的情报,应是已确认了,就算临时有变,朕相信罗云门也能及时探明。”
“哦?”秦凤歌试探道:“陛下如此深信不疑?可是就算是罗云门细作也会有失察之时啊,就说我们的罗云门掌门吧,不也有大意之时,竟让我潜藏在罗云门半年之久啊,可见罗云门也没有那么严谨,还是惯会出纰漏的。”
好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南成帝笑道:“你呀,还是小瞧罗云门了,嘉宁年轻,是会出错,但罗云门几乎不会出错的细作也是大有人在的!不容小觑啊。你只与罗云门接触了这么一段时间,朕可是跟罗云门打了一辈子交道了。”
“陛下说得也是,是凤歌一时轻狂了。不过,听陛下所言,似乎陛下对罗云门安插在北梁的细作很是了解啊,不然也不会这么相信他们的能力吧?我也听清源长老说过,其实外派在敌国的细作才是最厉害的,凤歌还猜想,罗云门不是有四刹嘛,这四刹啊,应是全部在北梁吧,不然何以得来如此机密的情报?恐怕一般细作是难以做到的……”
她一边慢悠悠地说着,一边观察着南成帝的脸色,她注意到,她提四刹的时候,南成帝没有什么反应,看来他对四刹并不了解。可后来顺着猜是四刹获取的这份军机情报的时候,他的脸色有变,眼中有光微闪一下,不自觉地笑了,不是高兴的笑,而是有些讳莫如深的笑,所以她猜南成帝的确知道获取这份情报的是谁,且不是四刹,而是另有其人,甚至,也许这个人比四刹还要重要还要厉害。
后来秦凤歌大胆地推测,既然能这么及时地得到这份军机,就说明这个人在北梁扮演着十分核心的角色,因为他在北梁潜伏多年,对南珂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南成帝才会知晓他,甚至熟知他,而且对她都有所遮掩,证明此人是真的非常关键,稍有不慎泄露了身份,或有巨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