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条面纱拿出来交到顾清桓手里,顾清桓认出这是弦歌的东西,而且面纱上隐约还有已经淡化的斑斑血迹,顿时一阵心揪。
“江家的恩情,我们顾家是怎样都还不清了……”他感慨道。
他看看顾清桓又看看顾清风,摇头道:“两个儿子,没一个有点出息的。”
顾清风摸不着头脑:“父亲,这关我什么事?”
顾清玄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明年就要加冠了,该成亲了。”
顾清风莫名其妙,把顾清桓往前推:“父亲,前面不还有哥哥吗?我们还是先把哥哥的问题解决了吧。”
顾清桓低下头,攥着面纱,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觉得一切都已失控。他原以为自己得了功名,他与弦歌的事就是水到渠成的,谁想会变成这样?
自己这么多年的念想,难道就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顾清玄看穿他的心思,道:“甘心吗?不甘心的话,不妨再试试。但也不要操之过急。”
“父亲……”顾清桓受到鼓舞。
顾清玄坐下来,望向顾清宁,问:“清宁,你与弦歌最为要好,可知道她有什么心事?这姑娘是不是看中别家公子了?”
顾清宁想了想,摇头:“我倒是真没看出来,别家公子?应该不会吧……”
听顾清玄有此问,顾清桓就开始紧张了,又听他接着问道:“那对清风呢?”
“清风?”三姐弟都诧异起来。
顾清宁不禁笑了,说道:“绝对不可能。”
顾清风本来还没什么,一听姐姐这样否决自己,心里有些不服了:“姐姐,你这什么话?什么叫绝对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弦歌姐姐没准……”
他这话还没嘀咕完,就感觉到对面射来一道寒光,连忙住了嘴:“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有可能……”
“你想有什么可能?”顾清桓咬牙问道,扑向顾清风。
顾清风还故意逗他,两兄弟就打闹起来,在院子里互相追逐。
顾清桓向来文弱,谁想一碰到这事,大脑就发了热,不依不挠的,顾清风被他追得上蹿下跳,也没法,直到听见有人叩门,才松了一口,向大门奔去:“哥,别闹了,让客人看到多惹人笑话,我去开门,你别缠着我啊!”
“你别想逃!清风!”顾清桓还在追着。
顾清风跑去开门,顾清桓追过来,他把门一打开,后面的顾清桓因为跑得过快没注意脚下,被台阶绊倒了,撞倒了顾清风。
一片哀嚎声中,两兄弟一下子将来人扑倒在地。
“诶呦~~今日果然不宜出门~~”
原来还在门外作翩翩之态的钟离这会儿却倒在顾府门口叫唤着,身上还有顾家两兄弟压着,极其狼狈,叫苦不迭。
顾清宁与顾清玄赶到门口,看到地上三人的惨状,真是哭笑不得。
顾清桓与顾清风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看到来人是钟离,两人连忙一齐扶他起来,殷勤地给他掸身上的灰,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这是误伤。”
钟离揉着磕疼的下巴,看到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着的顾清宁,恼火道:“什么人嘛?见到本大祭司至于这么激动吗?”
又乍一眼看到顾清玄,立即变了脸,忍着疼拘礼:“在下见过顾翁。”
顾清玄回了一礼,问他:“钟大祭司没有受伤吧?”
他惊魂未定,摇摇头,又恼火起来,回头看那两兄弟,他们都弄得衣衫凌乱灰头土脸的,钟离甩甩袖:“诶呀,顾翁家中怎会有这样的人?真是……”
顾清玄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两兄弟一眼,把钟离往里边请,转身,若无其事地笑笑,向他解释道:“我不认识他们。”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