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到了冀州后,放弃继续围攻张角据守的广宗县,而率主力北上攻打张宝据守的下曲阳县,围攻两月余不克。
此时接到朝廷诏令的率军北上的皇普嵩已到了东郡仓亭与这里的黄巾军大战几回,生擒贼首卜己,斩杀七千余人,并暂时留在此地休整。
而在曲阳战场上的董卓则开始催促皇普嵩北上与他合军共攻张角。
但为等得到皇普嵩,灵帝很不满董卓两月的不作为也一纸令下用同样的方式把他押解回京师,判处减死罪一等。
很快,10月,广宗黄巾大营。
弥留之际的张角躺在帅帐里,除了被围在曲阳的二弟张宝,几乎所有的北方黄巾将领都来到了这里。
等在帐外的张梁被张角呼唤了进去,看着脸色蜡黄一脸死相的大哥,张梁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抓住张角的手,带着哭腔道:“大哥,告诉我你不会有事的?”
张角看着自己的三弟,摇摇头,声音微弱的道:“三弟,吾命吾知之,不必多言。”
“不,大哥,我会想办法救你的,我这就派人去找南华仙人,他一定有办法的!”张梁大声道。
“三弟,没用的,为兄大限已到,就算侥幸找到师尊也是没用的,现在你听我说……”
张梁泪眼摩挲的看着自己的大哥,他知道这是他大哥在给他交代身后事了,但他不愿意听他只想让他的大哥继续活下去。
“大哥,你壮志未酬怎能轻易放弃呢?大哥你就算不为我和二哥想,你也的为外面数十万跟随着您的士卒想啊,他们还等着你出去带领他们反攻汉室,一统天下啊!”张梁哭出声音道。
张角看着自己三弟这个模样显然也是想起了自己未完成的伟业,眼神有些迷离了,遥想这十几年的风风雨雨,他从无到有,从幕后走到台前,从一文不值的乡村赤脚医匠到如今的大贤良师,天公将军。他觉得他这一生活的精彩了,他为自己的抱负献出了他的后半生,虽败犹荣。
从回忆里恢复过来的张角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精力最旺盛的时候,理智的对自己的三弟道:“三弟,现在为兄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住明白吗?”
张梁点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滴,他也接受了自己大哥即将死去的噩耗。
张角见自己三弟明白了过来,也就说道:“三弟,我们失败了,等我死后你带着我的尸体去向汉军乞降吧,说不一定汉帝放你们和兄弟们一条生路。”
看着很想插嘴的张梁,张角示意他不要说话,也继续道:“如果汉帝不接受你们的投降,你们不能在这里死战了,你带着兄弟们撤吧,撤的越远越好,走到一个汉室无法到达的地方积蓄实力,我想经过我们这一闹,汉室也命不久矣了。”
“大哥,你放心我张梁绝不会向狗皇帝投降的,我和二哥会继续完成你的大业的。”张梁坚定道。
张角欣慰的笑了笑,他这辈子除了最信任的弟子以外,他的两个弟弟也就是他最亲密的人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自己的亲人,是自把他们带上这条不成仁便死的路的,他知道他们已经回不了头了。
“三弟,是我对不起你和你二哥啊,是大哥无能没能让你们过上安生日子反而让你们跟着我提心吊胆的活了大半辈子。”张角眼角流下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