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焕一大早做了个噩梦,惊醒后一看快五点半了,急忙洗漱跑到小包子铺帮忙。石有成和妻子王芳英经营这家不到十平米的小店快三年了,虽然没有太大本事,但两个人勤劳本分,也没雇人,石焕只要有空就过来帮忙,夫妻二人对自己的儿子一直感到很骄傲。
人就是这样,生活无论苦也好乐也好总得有个盼头,石焕就是他父母的奔波的动力,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脸上虽然有几颗青春痘,却也不妨碍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有时石焕自己都抱不平,要不是有凌子轩在那比着,他应该是那棵班草搞不好还是棵校草。
“歇会吧,一会我洗吧。”王芳英心疼自己的儿子,一大早就过来帮着洗洗涮涮。
“我洗完吧,天冷了,水比以前凉了。”在石焕的心里,对父母的爱和物质的馈赠早已不是简单的索求,他希望能够和家人共同分担。
“我和你爸商量了,以后忙不过来就雇个人,你也高三了,也应该抓点紧。”王芳英担心石焕的成绩。
“你们这些父母啊,来吧,趁着还没上人,我给你们上上课。”刷完最后一个盆,石焕擦擦手。
“在你们这代人的眼里,考大学好像是人生的唯一出路,考不上好大学就没有好工作,没有好工作就没有好人生,可是我觉得,人生最重要的是快乐,是有感觉,有的人有好工作好家庭好儿女可就是不快乐,自己不快乐还见不得别人心情好,对生活中多少美好的东西压根没感觉,你们说他们的人生就成功了?”这段时间,石焕的脑海里蒋丽的身影总是挥之不去,何田田每天对着这么苛刻的目光,怎么能快乐。
“我不懂你说的人生,我就知道你要是考上大学,哪怕是二本,不行三本,我和你爸就挺快乐。”王芳英撇撇嘴,心想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能说。
“妈,你是不是包包子包的,把觉悟都包进去了。”石焕发现自己白说了一堆。
“考上了是不是成功我不知道,关键是你能不能考上。”一直没说话的石有成开口了。
“知道了,我会好好学的。”不为你们也得为田田,石焕一想到这心里就有点小甜蜜。
吃完饭,石焕背着书包离开了包子铺,特意拐了个弯,走到何田田经常走的路线。走到一个路口时,发现有个老头倒在地上,他连忙走过去。
“大爷,你怎么了,我扶你起来呀。”老头六十多岁,衣着还挺整洁。
这老大爷抬头看看石焕,看他穿了一身校服,“你是学生吧,想扶我呀,你爸妈干什么的呀?”
这老头有点意思,石焕笑了:“大爷,您这样可不地道,我爸妈就是穷苦老百姓,我们家就一间小房,小偷来了我们都不好意思。”
这大爷相当有才,挪了挪地方:“要不,我给你腾块地方,你躺我旁边。”
“你这地儿不好,时间也不好,你想想,这么早出来的人,要么是我们这些兜比脸都干净的学生,要不就是为挣那三瓜俩枣的劳苦大众,你也不好意思让我们这档次的扶啊。”石焕很真诚。
“那你说,我该什么时候摔了,摔哪儿好?”这老头一看这小子也挺有意思,干脆坐了起来。
“您呀,先看看好车,再看看人,你看要上好车的然后对媳妇特亲密的,那个肯定不是亲媳妇,你找对时间一摔,那女人心都多善良啊,就算不善良也得装装不是,我看好您哟。”石焕给他个大笑脸。
“石焕,”身后突然想起何田田的声音,“你干什么呢,怎么不搀老大爷一把。”
“小姑娘,做好事是对的,可是耽误人家工作就不值得提倡了,干什么都不容易啊。”石焕语重心长的拍拍何田田的肩膀,老大爷懒得搭理他俩,又躺下了。
两人走出十几米,何田田还没反应过来,“石焕,刚才什么情况啊?”
“一碰瓷儿的,看我家境不理想,没接我这活儿。”
“你有病啊,一大早和一碰瓷儿的聊的挺欢。”
“我这不是等你嘛。”石焕肉麻兮兮的撞了撞何田田的肩膀。
“起贱是不是?”何田田拿书包砸向石焕的大脸。
两个人打打闹闹渐行渐远,在躺在地上的老头不远处,有辆车子早早的就停在那,车里的人饶有兴致的看完了这场早间真人秀。
“刚才那个小子有点意思,有发展的潜质。”其中一个摘下眼镜,拿衣角蹭了蹭。
“年龄小了点,再等两年看看,挖掘个新人可不容易。”旁边的人要求比较严格。
“对,不能提前破坏气质和感觉,我先去查查他。”
两个人商量一会儿后,开车走了。
躺在地上的老大爷没有想到,居然是自己改变了石焕的人生道路。
午休的时候,林小仙被何田田三人围在座位里,本来石焕想坐在她旁边调笑一番,可一想到凌子轩那两只千年冰眼,他本能的放弃了。
周韵盈的精神已经不是用简单低落、萎靡之类的词语可以形容的了,高沐晨使出了全身功力,以前一见到他,周韵盈还有种小鹿乱撞的喜悦之情,现在不用看,只要听到高沐晨的名字,她就心惊胆颤想去挂号看心脑血管科。
“盈盈,我们正讨论下周小仙的生日怎么过呢,你精神点。”何田田推推周韵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