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府君请于此稍侯片刻,行走司将安排您入殿。”晁亥回过身来对李桓说道。
李桓拱了拱手道:“有劳晁禁卫了。”
晁亥虽然显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道:“在下这便告辞了。”
等到晁亥走了之后,李桓就一个人站在那里候着。秦政殿是一整个大殿,除了供皇帝歇息的后殿之外就没有其他偏殿了,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泄密。但是不便的地方就是,如果有人要候召的话,就只能在殿外的屋檐下等着。
李桓就这样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看到有位身着棕色官服的行走司令史从殿里走了出来。
“陛下有命,传候封青阳府君李桓入殿觐见。”这位令史刚出了殿门就呼道。虽然殿外除了那些守卫的禁卫之外就只有李桓一个人,但毕竟这是规矩。
“李桓在此,有劳令史先生。”李桓连忙迎了上去道。
“小府君请随我来。”那位令史跟昨天的不是同一位,但是依然是笑脸相迎地说道。说罢他就往殿内走去,李桓连忙跟上。
进到秦政殿,李桓一眼就看到了端坐上首的明武皇帝。他坐在龙椅上,龙椅是在一个高台上面,显得高高在上。
此时殿内大概有八九十人,其中文官大约五十人左右立在右边,武官立在左边,但是里面似乎没有李逊。
“禀陛下,李桓已带到。”那位令史走到台阶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开口说道。明武皇帝似乎习以为常,只是轻轻挥了挥手,那位令史就退到一旁。
李桓看到这架势,也明白了个几分,连忙行了一礼,道:“臣候封青阳府君李桓参见陛下!”
“哈哈哈……桓卿不必多礼!”明武皇帝见到李桓似乎非常高兴,大声笑道。
“谢陛下。”李桓又是微微一躬身,然后说道。
“桓卿,可曾记得昨日朕与你所言之事?”明武皇帝似乎心情不错,对李桓说话时总有些掩不住的笑意。
李桓恭声应道:“臣记得。”
“好,如今你已年过十三,正是增长学问、勤修进取之时候。”明武皇帝朗声说道:“因此,朕将你荐入秦炎武阁,不知你可愿拜入其中?”
“这……”李桓忽然有些愣了一下,他虽然知道陛下是要赏赐于他,但是却没想到是要将他荐入秦炎武阁。要知道秦炎武阁号称大秦第一修行圣地,一直都由阁主把控,而秦炎武阁的阁主更是世宗院的宗令使之一,连皇帝都没有办法去直接命令他。不过看明武皇帝的架势,明显是已经跟阁主谈妥了,只是走个过场问问他的意见而已。
李桓心念电转,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启奏陛下,能得陛下荐入秦炎武阁乃臣之荣幸!但臣之父亲,先青阳府君乃是阵武宗师,如今臣志愿继承家父所学。请问陛下,秦炎武阁可有阵道一学?”
这下轮到明武皇帝愣住了,虽然秦炎武阁是皇室所建,但是里面学科繁复,就连他平日里都没注意过里面有没有阵道学科。
这时在右边站立的一位文官似乎看出来明武皇帝的迟疑,当下站了出来,对明武皇帝说道:“陛下,因阵道乃是修行小道,秦炎武阁中并无阵道一学。”
“卢卿,你乃吏部尚书,可知还有何官学设有阵道一学?”明武皇帝当下反应过来,开口问道。
“禀陛下,若论阵道一学,除天柱山与白马郡明阳学宫此等私学外,大秦之内便仅有神都学院设有阵法院。”那位卢尚书恭敬地回答道。
“神都学院?”明武皇帝微微皱了皱眉,因为他今天本意是对李桓做些赏赐以补偿大秦门威压对他修行的影响,特别是听完大刑令武天对五道屯藏金案的案情奏报之后,他都觉得荐入秦炎武阁这样的赏赐都有点低了,更何况以李桓的资质和身份,进神都学院并不是难事。
“桓卿,若是拜入秦炎武阁,于你而言乃是佳途,你意下如何?”明武皇帝又开口问道。
这下轮到李桓头疼了,因为秦炎武阁确实是大秦最好的修行场所,但是他现在最紧迫的就是修行阵道,如果单靠自己去研究阵法,那么恐怕自己修炼到了御气境都不一定能确定阵道能不能填补引势诀缺失的武技。
犹豫了好一会儿,李桓才定下心来说道:“臣谢过陛下圣意!但臣之父亲乃是阵武宗师,臣身为人子,惟愿继承先父遗志,潜心钻研阵道,再续先父遗风。”
李桓的话刚说出口,周围的文武百官不禁暗暗哗然,毕竟这相当于违逆圣意啊,简直是不知进退!
“李家小儿,莫要放肆!”这时在左边的一个武官突然站了出来,对着李桓瞪了一眼,道:“陛下荐你入得秦炎武阁已是天大恩赐,你如此推三阻四,岂是身为人臣之所为?如此违逆圣意,你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