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的哦了一声,挂了电话。
我qiáng忍骂娘的冲动,把电话塞进口袋,妈的老子都这样了,她居然还打电话来tiáo侃我。
我靠在墙上,点了一支烟深深抽了一口。
六十万只是个保守的数目,这还不包括手术后的费用。
千拼万凑的钱,也才弄了一半。
我也从没想到过我居然能借到这样多的钱,这些钱对我来说无疑是天文数目,是我从来没有敢想过的数额,我又有何德何能让王达他们对我那么的好。
想起心里不禁惭愧。
妈妈已经在病房里坐在父亲病床前睡了好几天,我想了想,拿了一点钱去租了一个有个床能做饭的简陋的医院后面的旧房子。
尽管妈妈一直不情愿,但我还是租了,我对她说,父亲已经倒下去了,我们如果倒下去,那就全完了。
让妈妈去睡觉,我在床榻边守候父亲。
趴在病床上睡真的是非人的折磨,冷就不说了,这姿势睡觉根本睡不好。
第二天,父亲吃了药还在睡,我顶了个熊猫眼起来,去买了牙刷洗脸巾。
从卫生间刷牙洗脸出来回到病房,却见病房里有个衣着考究的中年人。他高个子,身材清瘦,修身的黑sè夹克商务休闲装。穿着像是电视上那种当官的或者经商的成功人士。手上还提着两袋子的补品。
他正在看着病床的病牌。
我父亲有这样的朋友吗?
我觉得他应该是走错了房。
看到我,他对我微微点头。我也对他点点头。
“你是张帆?”他直接开口问我。
我一愣,然后点头说是。
心想这是谁呢?
他也不说话了,上下打量我。
“请问你是?”我开口问。
“我是你一个朋友的父亲。”他平静的说着,语气和表情透着养尊处优和历经世事的淡定从容。
我把我的朋友都想了个遍,他像我哪个朋友?看不出来。
“实在对不起叔叔,我实在想不起来你是我哪个朋友的父亲。”我抱歉的说。
“我的孩子也想亲自过来,可是刚好我方便,就替他过来了。”
他的话搞得我一阵莫名其妙:“叔叔你没确认你走错房间了吗?”
“没有错,你是张帆,就没错。你的情况我也大概了解了,我过来就是看看你这人。”
“看我这个人?”我心里想,我又有什么好看的,这到底是哪个朋友的父亲?
“你能帮我洗一个苹果吗?”他说。
我脑子里充满了问号,但还是去帮他洗了一个苹果。
等我回来时,却已经不见了他的人。
而父亲的床头,有一个黑sè的袋子,我一看,里面有一沓沓红sè的钱。
我拿起来仔细看一下,起码也有七八万。
这人是谁?
既然是朋友的父亲,为什么搞得那么神秘,连名字都不报,把钱留下还把我支开。
我开了病房的门跑下楼,他可能没走远。
医院大门口和大楼前人来人往,哪有那个中年男子的身影。
我回到病房,把黑sè袋子拿出来数钱,总共十万。里面还有一张纸条,我赶紧看,上面一行字:对不起,我们只能帮你父亲那么多。
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