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里都会有怀疑,更何况尚国君是一个疑心比别人更多的人。此刻的他,怕是无时不在担心尚文芯随时会要对付他。
“其实,我都想开了。”尚文芯轻声地说着,“只要父亲不再对付我,我自然做不到将他逼上绝路。”
“我怕的是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身上流着他血的女儿!”
有些人,天生就是多疑狂,天性只爱自己,尚国君便是这样的人。
尚文芯用力摇了一下头,不再去想父亲的事情,转过话题,问道:“可查清楚了今日扮作杏芳的丫环是谁?”
青鸢回道:“那人功夫极好,出了府后便一直在闹市中晃悠,想来这是为了防止被人追踪。还请小姐再多给些时间,那人的身形记了下来,人却跟丢了。”
“看来对方不是简单之人,也不知道是谁对我有这么大的成见,不惜冒着这么大风险来祸害我,想来这不是第一次!”尚文芯也能将一些事情串起来,当初大南海商行的事情,怕也是出自对方的手笔,冯氏一介内宅妇人,绝不可能有此等手法的。
对方会是谁呢?这成了尚文芯目前最为挂心的一件事情。
第二日,距离尚文茹婚期只有五天。
尚国君下了朝之后,便将尚文芯唤去书房。
尚文芯的脸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像是心里埋藏着巨大秘密之人,这份平静的气度,让尚国君凝视了片刻,自己的女儿如今长大成人,而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父亲今日是怎么了?女儿脸上可是有什么脏东西?”尚文芯俏皮一笑,问道。
尚国君回过神,失声一笑,“今日仔细一看,为父发现芯儿原来出落得这么漂亮,倒是为父粗心,平日里关心得太少。如若你那里还缺什么,一定要告诉为父。”
尚文芯自是回到,“女儿这里什么都不缺了,父亲该准备的都为女儿准备好了。”
“不缺就好,来陪为父喝喝茶下盘棋。”尚国君很是随意的说着,眼角却时不时的瞥着尚文芯,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尚文芯镇定而凝神,看不出任何的不妥。
“好啊,父亲大人既然有这个闲心,女儿自当陪着。”
命人摆好棋,端上茶。
待屋子里只剩下二人时,尚国君便道,“芯儿,尝尝这茶,可是你最喜欢的六安瓜片,是今年的新茶,难得的味道,尝一尝口感。”
光看那茶的汤色,光泽透亮,汤色远均匀,冒着淡淡的茶香之气,一看一闻便知是好茶。
尚文芯却回应道:“女儿出门前,刚饮了一大杯茶水,这会子肚子里还在转动着,下完棋再陪父亲喝也不迟。”
“嗯……”尚国君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尚文芯,笑了笑,“既然是刚喝过茶,那就一会再喝。”
两人下了几步棋,尚国君端着那茶便抿了几口,又示意尚文芯喝两口,尚文芯却只装作一脸认真研究棋形的套路,对吃茶一事完全不理,看了一会棋,尚文芯又随手拿着自己的帕子捂了捂嘴,依旧是一幅极其认真的模样。
尚国君却有些心不在焉,见着她不喝茶,便又道:“芯儿,你四妹妹再过五日便要出嫁了。”
“嗯!”尚文芯只是嗯了一声,继续苦思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尚国君见着她不接下面的话,只着硬着头皮往下说,“你四妹妹的那些嫁妆都被烧了,临时打的一些家具十有七八都不全。”
“哦!”依旧只是一个字。
“当初你建议父亲这么做时,父亲也答应了你,没想着还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你四妹妹没有足够的嫁妆,我这个做父亲的面子上也过不去,很多东西就算是想补也来不及了,所以父亲便只能找你商量商量!”
尚文芯却是一脸不解的看向尚国君,道:“父亲不去找四妹妹的母亲商量,怎的反而找女儿商量了,难不成让我这个做姐姐帮她出嫁妆不成。”
她随意一说,便是不经意间拒绝了尚国君接下来想提的事情。
被这话一憋,尚国君突然间不知道要怎么启齿了。
“父亲,女儿知道你面子不好过,若是觉得委屈了四妹妹,你多给她些赚钱的铺子不就成了。”尚文芯很是不经意的说着,“有着铺子的每年营收,还怕四妹妹会没得嫁妆用。”
尚府早些前的铺子都是吕氏陪嫁过来的,后来尚国君上了位,又有着铺子生铺子的钱路,家底便也是越来越大,区区一个女儿的嫁妆,只要他愿意给这面子,自是能办得风风光光的。
此刻,尚国君却将这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