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尚府也有极不安静的一个地方,那便是在马厩偏西北的小屋子里面,传来女子一阵一阵凄凉的惨叫声,这声音便是玉儿传来的。
冯姨娘没有倒下,玉儿自是逃不了该她得的命运。
上一世,她毫不犹豫的往尚文芯的茶里下药,这一世,尚文芯自也是不会让她过得惬意,只要老孙不死,玉儿就会过得生不如死。
自杨姨娘见红事情后,尚府再一次被禁言,谁也不许再碎嘴那一日的事情,这也直接的代表了尚国君对冯姨娘的态度。
尚老夫人则躺在床塌上装病,召了尚国君进去说话。
尚国君扫了一眼尚老夫人,脸上神情淡漠地道:“母亲,可有什么事情?”
他也不关心尚老夫人的身子,只问她是否有事要托与他来办,言外之间便是没事的话他便要回自个的院子里去。
尚老夫人一脸的疲倦,无力地说道:“这些天我也看出来你对冯姨娘的态度了,我想了想,为着这冯姨娘撕破我们mǔ_zǐ的情份,那是绝不妥当的。”
尚国君没想到尚老夫人竟然会变得如此的‘通情达理’,倒是意外之极。
“母亲能这样想,儿子心里很是安慰。”尚国君的脸色有了一丝喜气,语气也没了刚才的那么僵硬。
“既然你有心要将冯姨娘升为正妻,那我这个母亲的理顺了之后自也不会反对,但是我想考验考验冯姨娘是否有资格当好一个正妻。”尚老夫人说到这里后,便望向尚国君。
既然尚老夫人开口同意,只是说要考验一番冯姨娘,他自是不能拒绝,便道:“母亲想怎么考?”
“大夫说我这身子要好好的将与着,我想着这侍疾的事情就交与冯姨娘吧,她若是能让我这老婆子满意,我便同意了去!”说着,尚老夫人问着尚国君的意思,“这样子,可行?”
尚老夫人如此客气又诚恳的说着,尚国君自是不好拒绝的,他虽然知道尚老夫人也是想为难一番冯姨娘,但是这侍疾之事,本就是由儿女媳妇该做的事情,是绝挑不出一个错来的。
“母亲,这本就是冯姨娘应该做的事情,在您身子未好全时,就由她来照顾您吧,这样儿子也好放心。”尚国君应着,这事就算是答应了。
对于这一点,尚国君还是很相信的,依着冯姨娘的性子,一定会将尚老夫人伺候得周到的。
尚文芯听说尚老夫人让冯姨娘侍疾,心里一楞,转而又喜了一番。
当她再去与尚老夫人请安时,都会见着冯姨娘一幅没有睡醒的疲倦样子,惨白的脸色上映着没有消退的红肿。
尚文芯见着这样的冯姨娘,自也知道是尚老夫人使的坏,晚上肯定是没让她好好休息的,可是光这样,尚文芯觉得还是不行的,所以,当只有尚老夫人和尚文芯两人时,尚文芯便无意地说着:“祖母,这冯姨娘的脸这么红肿着,倒还真没有以往的美艳,她若是一直这样就好了,父亲定是会慢慢厌弃的。”
尚老夫人只是笑着,“让她再得瑟一阵子,我就不信治不了她一个妾!”
尚文芯便在一旁煽风点火说了好些个风凉话才退下去,有着尚老夫人坐阵,冯姨娘真若是成了正室,那在成为正室之前,她不毁了半条命那至少也得脱个三层皮!
韦依彤的生辰。
四月中旬的京城,天气已经很舒服,阳光明媚得有些让人舍不得睁开眼。
因着韦依彤再三叮嘱她一定要早些去尚府,所以尚文芯用过早膳,稍作休息,换了身衣裳便准备去尚府。
因着是去做客,尚文芯便多带了一些丫环,这些充脸面的事情,还是得做足了去,要不然会笑话尚府请不来丫环婆子,带一个显得寒酸。
府里不能没有青莲,所以尚文芯带着青鸢和小夏子出门,另带了许嬷嬷,许晴暂时还得在府里再培养些日子,所以尚文芯便没有带她出门。
尚文芯跟着青鸢坐一辆马车,小夏子跟许嬷嬷做一辆马上,马车上许嬷嬷也好提点着去了别的府里该注意些什么,严格来说,这还是尚文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去别的府里做客。
像这种递帖子请客之事,原本应该有着府里的长辈陪同,但因着尚老夫人身子不好且冯姨娘必须要侍疾,她的母亲又已过世,二姨娘又要忙着处理府中事务,因此只得她领着丫环和婆子去赴宴,好在尚文芯对为韦府也算是有点小熟识了,所以尚府也便放了心。
绕了几条街,转了两条胡同,便到了韦府的大门前。
青鸢拉开马车的帘子,便见着韦依彤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
韦依彤还真是够姐们情,待尚文芯从马车上下来,她便迎上前去,拉住尚文芯的手,笑语道:“看我对你多好,还亲自来迎接你!”
她有时候就像个小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