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却是疑虑起来,“小姐,怒奴婢多嘴,按理来说,大老爷要续娶,那也得小姐的娘亲过世满一年才可以的,往宽的算,前朝也有满九个月就续弦的,可就算是这样,如今也不过三月初,距离一年还有差不多五个月,距离九个月也有两个月左右。”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我娘亲自打进入尚府,父亲待她如珍宝一般的宠着,我娘亲这些日子总是给我托梦,念其父亲一个人总有些孤单了些,所以让我定要支持父亲续弦,并好好孝顺继母,以全孝道。”尚文芯笑着说道。
在大户人家里,一般的是一年之后才续弦,但也有很多妻子过世半年便开始相看的,一来是为了家族利益,二来是为方便照顾原配留下来的儿女,当然,这一般都不会很打眼,只不过是先留意着,不会点破,如果双方有意,便会在过了一年丧期再正式的相看走礼节程序。
冯姨娘一心想当尚府的大夫人,她岂能就这么束手旁观,如若她现在不出手,那待丧期满了一年后,她怕是已被冯姨娘跟尚国君打发去了荣华女院,依着冯姨娘的性子,是不可能留下她在尚府阻止她当上尚国君的正妻。
“小姐这样说,那也是过得去的。
有冯姨娘在,大老爷那边,能同意吗?”青莲一边说着,一边帮尚文芯将男装换上。
“这种事情,我外祖父家以及祖母同意便可,我父亲的意见只不过是一个参考。”当年尚国君娶吕氏,并非他真心,但为了自身和家族的利益,他还是娶了,那这一次,他同样也得为了这些利益而续娶其他的女人。
青莲将腰带给尚文芯绑上,然后轻拍了一下脑袋,恍悟道:“小姐,奴婢是来告诉您,刚刚见着杨姨娘院子里的丫环跑得急匆匆的,后来我一打听,原来今儿个杨姨娘一早醒来便很是身子不舒服,所以让人去请大夫了。”
“我知道,你今天就多多留意那边院子吧!”尚文芯穿好男装后,便领着青鸢一块离开院子。
现已三月初,诗词里的阳春三月,也只有在江南那边才能感受到,京城的天气却依旧没有转暖,偶尔还会飘着雪花。
尚文芯到韦府围场时,只见着韦依彤正挥着马鞭,狠狠地抽着还挂着雪花的树枝,看样子心情很是不好。
见尚文芯走近,韦依彤收起手中的马鞭,带着一丝挑战的口吻道:“小师妹,你学了也有些日子了,敢不敢跟我比划比划?”
“有何不可!”她迎立在风中,无畏不惧。
“那我要是伤着你了,可不许哭鼻子!”韦依彤似有些不放心,将担忧先说出来。
“好,你可不能让着我!”尚文芯也拿出自己的马鞭,学习武功心法已有一段时间,她也想试试这些日子的成果怎么样。
俩人的鞭法都是鲁师傅教的,所以在招数上俩个人都不相上下,比划了好一阵子,尚文芯居然也没有输,当然,她也没有赢。
收起鞭子,韦依彤略有些惊讶道:“真不敢相信,你这么些日子竟然进步这么快,怪不得鲁师傅说你的身子是练武的材料。”
尚文芯没有接她的话,只道:“师姐今日看上去心情好似有些不对。”
韦依彤倒在雪地上,静静的望着天空,慢慢的说了五个字,“我讨厌京城!”
“我真想,如果日后有机会,师姐带我去草原骑马,那样可好?”
“好!”韦依彤应的很是爽快,“我在京城就很是想念草原,可是我跟父亲提出要回草原去,他不同意,无论我怎么求都不许我回草原去!”
望着韦依彤发育得很好的身子,还有她颇为性感的脸,可能从小在草原长大,所以皮肤不够白皙,但深邃的五官却让她整张脸增色不少,放在一堆小姐中那也绝对是个出挑的。
韦大人这个时候留着韦依彤在京城,估计是想给她寻门好亲事,当然,家族的利益结盟也很重要。
见着尚文芯没有再问下去,韦依彤自己便说了出来,“昨儿个我偷听到了我父亲跟娘亲的对话,他们想我留在京城是想我学学什么大家闺秀该有规矩,然后好寻门好亲事。”
尚文芯似看出了她的心结,试探地问道:“难道师姐不想嫁与京城的大户人家里?”
“当然,那些大户家里都是些勾勾当当的,我只想嫁与一平常男子,跟着他在草原上骑马,过自由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韦依彤闷声地补充一句,“我不想像我娘一样,一辈子活在内宅跟那些个妾室争宠,斗得个你死我活。”
一辈子,为着一个男人,为着自己的地位,在内宅绞尽脑汁,斗个你死我活,然后付出自己一生的时光,还得不到那个男人的爱。
韦依彤年纪虽不大,看着平常大大咧咧的样子,原来还有着这样的心境。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美好的男子去哪寻得来?”像是在问韦依彤更像是在问自己。
是啊,她何尝不羡慕那样的生活,云游四海,策马奔腾,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