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怎么会这样……我昨儿个见着她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并且还死得这么惨……”有一婆子见着浮肿的身体,还有那裸露在外的胸脯,忍不住的难受了起来。
“这是二少爷院子里的彩雀,平日里,跟着菊香关系挺要好的……”人群中有人在唤着彩雀的名字。
菊香听道后,挤进去一看,只见着彩雀的身体在水中被泡得不堪直视,一股子酸气从胃里翻转着,赶紧转过身去,推开人便开始吐了起来。
这个时候,二少爷院子里的管事嬷嬷曾嬷嬷走了过来。
“一大早上的,你们一个个都不去干活,在这里偷奸耍滑,惊扰了主子们的休息,仔细你们的皮!”曾嬷嬷自有一股威严,穿着院里管事嬷嬷们穿的藏蓝色的花布袄子,头发利落的梳在后头。
这曾嬷嬷是冯姨娘亲自为尚文辉挑选的,自是个能干而且心机深沉的,在尚文辉的院子里,也没有人敢不把她当回事,甚至于,府中的其他得用的嬷嬷,多少也会给她几分薄面,要知道,尚文辉可是大老爷最为器重的儿子,吕氏死了,冯姨娘又得宠,这以后的尚府,指不定就是尚文辉的。
一堆粗使婆子和丫环一听了令,便准备散去。
曾嬷嬷对着那些人却再度发话,“谁要是敢乱嚼舌头,别怪到时候是我曾嬷嬷没警告过你们。”
很快,丫环婆子三三两两的散去,各自去忙手上的活,这临近年关,府里也甚是忙碌。
彩雀死在井里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主子的耳朵里。
冯姨娘见着死的是自己儿子身边的丫环,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
尚老夫人和二姨娘也得知了消息,都聚在议室厅里。
尚老夫人用力的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府里死了丫环,要是放在平日里也无事,可偏偏是在这快过年的节骨眼上,谢尚老夫人只觉得特别的晦气,再加之尚文琪的亲事烦扰,她的心情更是憋了一股子火气。
刚一睁眼,便听着这个事情,也怨不得她发火。
曾嬷嬷行礼后,对着老夫人回报道:“回老夫人,今儿个早上周嬷嬷去打水,发现了彩雀的尸体。”
尚老夫人望了一眼被白布裹了起来的彩雀,只见着头部是湿了,脸已经泡得肿了起来,容颜也有了失色。
“好端端的一丫环,怎么就会被人发现在井里呢?”尚老夫人见着这一股子事,就不由得窝火道。
“老奴问过跟彩雀同屋的菊香,说是昨儿个晚上彩雀有些拉肚子,出去过两次,至于为什么一早上会出现在井里,老奴也不曾得知。”曾嬷嬷不慌不乱的回道。
“把菊香带进来。”尚老夫人大声地怒道。
见着尚老夫人比着平日里更怒了几分,大家便只站在一旁,都静静的听着,不敢发出任何的异议。
很快,菊香被带了进来。
她的回话与着曾嬷嬷的一致,问着什么时辰彩雀回的屋子,菊香记得第一次是两个人从二少爷的书房出来,大约是亥时,之后俩人睡下后,迷糊中有一次彩雀下了床,说是拉肚子,但具体是什么时辰菊香表示不记得,并且很快,她便睡了过去,之后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个时候,二姨娘站了出来,命着旁边的一个婆子道:“把那白布打开,让我看看是怎么死的?”
“二太太……这……怕污了您跟老夫人的眼!”那婆子有些为难道。
曾嬷嬷望了一眼被白布裹着的彩雀,对着尚老夫人说道:“回老夫人,这彩雀应该是被人给污了,可能一时想不开便寻了死,或是被人刻意丢在井里。”
“啊……”二姨娘一听这话,不由得惊了起来,接着便质问道:“尚府里谁敢如此胆大包天了,一定要狠狠地查一查。”
二姨娘这话一说,便有意无意的看向冯姨娘,要知道,这彩雀可是尚文辉的丫环,出了这等子事,尚文辉也脱不了关系。
平日里,表面上二姨娘与冯姨娘的关系保持着平衡,但实际上,二姨娘却对冯姨娘各种的不顺眼,这尚府的当家是尚老夫人,可是很多实际重要的事情,冯姨娘都有插手,二姨娘心里恨得牙痒痒,可是要从冯姨娘那里抢来一些权力,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平日里,找不着冯姨娘的错,这会子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又怎么可能会放过。
这时,冯姨娘连着上前两步,给尚老夫人和二姨娘各行一礼,柔声软语,“都是卑妾的错,大老爷吩咐卑妾要将昨夜府内发生的一些特殊的情况告知给各位主子,谁知卑妾还没来得及通知,就发生了这一出事。”
二姨娘轻甩了一下衣袖,问道:“昨夜……昨夜发生什么特殊事情了?”
于是,冯姨娘便将府内逃进犯人一事与外面被官兵包围,以及今天会被官府的人搜查院子都说与她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