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小狗云清在山中小村一呆就是一个月零好几天,每天不是跟着水松进山打猎就是跟在水小花屁股后面在村子里乱窜,逗鸡斗狗,好不快活,真是做足了一条狗的本分,这一天跟着小花就转到了村子后面的广场,在这大山之上,眼前的这片广场着实不小,一水的青石铺地,随着年头的增加,青石不在那么平整,坑坑洼洼的记录着那些岁月的流逝,在平时,广场主角是嘻嘻玩闹的孩童,但今天,人们把目光都集中在广场一头的一座土庙上,黄土堆砌的墙壁早已被风化,掉了一地的土,屋顶的瓦片也是破烂不堪,里面不知供奉的是神灵还是村民祖先,但在村子里呆了一阵子的小狗知道,平时人们是不会进那庙里的,黑漆漆成的木门紧紧的关着,没有锁,没有窗,好阴森的地方,不知道人们今天是怎么了,在广场上摆起了桌子,裁剪这要去很远的地方才能买来的花布,一点一点的妆点着这座小庙,小花这个没心没肺的姑娘可是看不见庙的,满广场的人和各种村民摆出的物件就可以吸引走她全部的目光,把小狗云清撇下,自顾自的在广场瞎转,小狗就趁机穿梭在人群中,看看能听到些什么消息,一条狗谁在意,再平常不过了,转了半晌,还真给它了解了一些东西。
从几个老人嘴里说出的,这庙里供奉的不是神灵也不是祖先,更像是一只凶物,但为什么村民要供奉它呢,这还得从村民先祖说起,大约五六百年前,村民的先祖为了躲避战乱,就逃进了这接天山脉,到了这里,见这里地势还算平坦,就砍木为梁,堆土成墙,定居了下来,但你想啊,深山老林精怪纵横,生活还是不易啊,直到有一天,一位村民发现了这座土庙后,日子才算安生下来,村民与庙里的凶物打成契约,每隔五年,当山上野花开遍上坡时,村民就要杀牲祭祀与它,它就保这村子内的一切免遭野兽侵袭,几百年来,双方各自履行承诺,并无逾越,随着时间,这个祭祀仪式也变成了一个村里的节日,山上野花开满时,年轻的姑娘小伙穿着漂亮的衣服,相约到广场上,赛歌游戏,契约什么的还是只有老人们操办,上年纪的人们并不会刻意去告诉年轻人一些事情,怕吓着孩子们,就让孩子们过个快乐的童年吧。
村长家里今天坐满了村里上年纪的老人,与外面的热闹气氛不同,这里的空气有些凝重,抽旱烟的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喝水的自顾闷头喝水,好半晌,村子里年纪最大的戴大爷开口说道,“都别哭丧着脸,过宰牲节了,高兴一点,别一会儿吓着孩子们了,黑蛋儿,你是村长,你来主持吧,”这时就见村长双膝一软,跪倒在戴大爷面前,“爹,”抱着双腿就哭了起来,满屋的老人都颤抖了一下,低下了头,戴大爷摸着村长的头,老眼也是满含热泪,“好了,好了,谁叫我们是杜鹃村的人呢,这就是命,五年前你刘伯为全村人走进那土庙,今天该我了,老汉我今年九十有七,也活够了,这是祖上定下的誓约,违背不得,孩儿啊,带着村里人好好的过,”说完猛的拍了村长一下,“去摆酒去,今天我要和老伙计们好好喝上一回,”说完又叹了一口气,“不要耽搁晚上我进庙祭祀,”说完一抹眼泪,“老伙计们来来来,我们不醉不归,”不一会摆上山珍,倒上果酒,戴大爷挨着个儿的给人碰杯,老哥几个说着小时候的俏皮事,回想着过往点点滴滴,在笑声伴着泪水中,陪戴大爷吃完了这一餐饭,直到天渐渐黑了,广场上的人渐渐的走光了,戴大爷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在众人的陪伴下悄悄来到广场上,没有火把灯光,在星光下,戴大爷和人们一一道别后,一个人走向土庙,吱呀呀的推开木门,进入了庙里,砰,庙门又自动关上,一开一关之间,从庙里泄露的一丝气息霎时冻僵了每一个人的灵魂,好半天人们才反应过来,互相用胆怯的眼神看了看,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