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川见止水情势危急、生死一线间,疾呼大喝:“鬼灯冷月,你还要不要你儿子的性命?他已经没有力量液化身体,没有抵抗之力。我这就要杀了他!”说着挥舞着太刀,猛然疾冲向跌落入水的满月。
鬼灯冷月悚然心惊,一瞥眼见儿子居然浮沉水面,露出的脑袋宛如落汤鸡一般狼狈,神情虚弱萎靡,已是筋疲力尽,而且脱水症状显然不轻。
他自然担心满月的性命,但对于觊觎已久的写轮眼同样极是不舍。此刻,止水的写轮眼已是唾手可得,眨眼将取。旋溟结界时限将至。止水伤得虽然不轻,但若是停的一时半会,万一被他缓过来,使用瞬身术逃脱,可就功亏一篑。心中夙愿将是鸿飞渺渺,又不知何年何月方可企及。
力量,儿子…他心中略一犹豫,迟疑未定。
眨眼间,贤川冲到满月面前,一手持刀,一手将水淋淋的满月提出水面。虽然是生死对头,但此刻胜负已分,再去创伤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孩,他实是有点难以下手。但见冷月脚下一缓,却仍是滑向止水。
事态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贤川一咬牙,一横心,太刀猛然刺向满月右胸,嗤的一声,洞穿而出,鲜血的血滴不住自刀锋嗒嗒滴落。
他要牵扯鬼灯冷月,是以这一刀虽然看似严重,鲜血汩汩直流,却只伤在肺部,并不致命。
满月极是硬气,剧痛之下,脸色紫青狰狞,额头青筋直跳,但锯齿咬得吱吱直响,仍是一声不哼,眼睛凶狠得要吃人。断断续续,虚弱地说:“总有一…天,我把你…碎…”话未说完,忍不住咳了,压抑不住胸口激荡血气,嘴中涌出鲜血。
贤川对他的顽强凶悍丝毫不予理睬,只是紧盯着鬼灯冷月。
鬼灯冷月心中终于慌了。写轮眼再珍贵非常,终究是儿子性命更紧要。他心中极为不甘的一声叹息,再不迟疑,咬牙切齿,急速滑行冲来。
贤川见他满脸愤恨、来得奇快,怕有闪失,赶紧喝道:“站住!不然,我杀了他!”意欲用满月作为人质来要挟冷月。
鬼灯冷月脸色阴沉,充耳不闻,仍是滑行直来。
贤川眉头不禁一皱。
眨眼功夫来得近了,鬼灯冷月忍着胸背痛楚,忽然双手一打,数枚手里剑凌厉袭来。
贤川不由得一怔:怎么?冷月敢贸然出手已是出乎意料。但更令人惊讶的是,手里剑不仅仅打向贤川,也一并打向身为人质的满月。这是什么道理?
贤川一瞬间茫然无措,反应过来已是来不及躲闪,赶紧提过满月挡在身前。登时便有两枚手里剑打在满月身上,鲜血直冒。
鬼灯冷月出其不意,兵行险招,趁机来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