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邢良俊含笑目送下,叶小宝起身去了客房,可他却没有注意到,邢良俊看他背影时那极为复杂的目光。
若不是叶小宝将这些东西送来,只要警察得到这些东西,基本就可以定下刑立的罪名,随之而来的连锁反应,必定会让邢良俊相当被动。
这是邢良俊最为感谢叶小宝之处,同时,他也很欣慰叶小宝没有私自藏下作为要挟自己的工具,要不然,这些东西要是落在敌人手中,恐怕自己的日子,就越发不好过喽。
邢良俊自认不是个坏人,可是护犊之心人人有之,不能说因为儿子偶尔的过错,就全盘否定自己的功劳吧,更何况,自己儿子多大的能耐他心里有数,再怎么混,估计也不敢害人性命。
他要真能干出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出来,再怎么着,这小子也会跟自己通个气,或者逃之夭夭了。
可怜的盛光东,一直到死,估计连真正害死他妻儿的凶手都不知道,一头扎进坑里,硬是被人当枪使了一回。
小心地烧掉这些东西后,邢良俊望着火盆怔怔呆立了半晌,最后满眼疲惫地跌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才四十多岁的人,竟显一副疲惫的老态。
老爷子现在还在康复期,真正出面的机会屈指可数,不到最关键的时刻,邢良俊绝对不会动用老爷子昔日的情分。
自己的儿子现在又不省心,妹夫又不是体制中人,除了在金钱上能给予资助,其他方方面面,他根本就无能为力。
唉……若是那叶小宝是自己儿子该多好,像这样聪明懂事又有能力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少了啊。
邢良俊在客厅发着感慨,而叶小宝却是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这让他大感吃惊之余,也不得不快速冲完凉后,跟邢良俊打个招呼,便开着他车库里的一辆福特蒙迪欧直接去了江城市公安局。
……无影灯惨败的灯光下,那如同被涂了一层白粉的尸体被锋利的刀片划开,雪白sè的肌rou组织、黑红sè的血管都bào露在空气中,甚至那浸泡在粘稠血液中的内脏,也被一坨坨地拿了出来。
带着橡胶手套的凌刚瞟了身边的叶小宝一眼,见他没有丝毫不适的模样,不由扬了扬眉道:“心理素质不错啊,很有做法医的潜质,要不你过来跟我混吧。”
这当然是玩笑话,可凌刚方才心里确实有这个想法,他当场第一次见到解剖人体时,可是连黄胆水都差点吐了出来。
“我一看这人的死因,马上就猜到是你动的手,不过,好歹你也要收回这银针吧,江湖人哪有像你这么粗心大意的?”手术刀灵巧地在头盖骨缝隙中探进去,也没见他如何动作,那根在眉心深处的银针便被挑了出来,凌刚拈起那根带着血迹的银针,随手丢到旁边的水盘里,嘴里喋喋不休地念叨道。
“忘记了。”
叶小宝回答得理直气壮,当时那种情况,他哪里还顾得上收银针啊,再说了,一根银针值几个钱,现在他好歹也是百万富翁级别啦。
来这里看了半天凌刚解剖郭子的尸体,一直没进入正题,叶小宝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叮当”一下将手术刀扔到一旁的盘子里,凌刚小心地将郭子的肾脏拿了出来,嘴里却不经意地道:“我听到传言,国内最为神秘的一个杀手正在买你的消息,你是怎么得罪那种人了的啊?”什么东东?杀手?被问得莫名其妙,叶小宝挠着头皮,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无奈地摊了摊双手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或许是那个家伙搞错了。”
如一块血豆腐般的肾脏放在雪白的托盘上,似乎还在微微颤抖,凌刚偏了偏脑袋看着自己的杰作,叹了口气道:“别说我没提醒你,那杀手叫小刀,听说连宗师级别的武者也有葬送他手里的记录,估计现在已经在省城了,你可千万别死在他手里啦。”
小刀啊……听着好像有点耳熟,叶小宝皱着眉头仔细在脑海里思索,半晌眼睛一亮,诧异地道:“我记起来了,在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