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霓虹不发一语的往后头走去,她记得自打母亲不接客了,她与母亲二人便一直是相依住在这花楼后头的杂货房里的,便是母亲去世以后,自己也是被肚子仍在那里的。
“你去哪?”身后妈妈叫住她:“你的屋子在二楼,不快些回去准备,还在这磨蹭。”
赵霓虹疑惑,自己分明住的是杂货房,何时有了自己的屋子?
妈妈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高声唤来一个小丫头道:“领姑娘回自己屋子,给我看好喽,姑娘要是一会儿没收拾好,我要你好看。”
小丫头瑟缩的抖了抖,领着赵霓虹便往里去了。
赵霓虹一路都没有说话,跟着那小姑娘往二楼去,闹钟还在思索目前的情形。
种种迹象都在告诉她,这是梦境,只是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在本就是梦境的情况下,仍叫她入梦,而且造出来的梦境颇有几分引梦人造就的模样。
赵霓虹默默感应了一番,这梦境与自己说是没有什么关联,但到底是入梦者,还是有几分联系的。只是通常入梦者具有的掌控梦境的能力,不知是何原因被隔断了。
赵霓虹凝眉,眼下的情况是她从未遭遇过的,若是想要不借助外力打破这般困境,必是要找到这梦境的破绽的,只是这破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了,我去叫人给姑娘提热水沐浴拾掇!”小丫头突然停住脚步,向赵霓虹福了一礼,便转身退下了。
面前的这个屋子,却是赵霓虹极为熟悉的,这是她母亲曾经的屋子。
幼时不懂事,她曾埋怨过母亲,为何别的姑娘家都是住在漂亮的大屋子,只有她要与母亲挤在脏乱的杂货房。
母亲便领她到了这间屋子前,极认真的问:“这是母亲先前住的屋子,虹儿想住吗?”
她那时只瞧着眼前的屋子宽敞漂亮,自然是一脸欣喜的点头,母亲的屋子,那便也是她的,自然是想住的。
可是母亲却带她七拐八拐的钻进了一个小小的隔间,然后她第一次认识到,身为女子的诸多无奈。
小隔间有一个四方的小窗口,小小的一块儿,却能看得清整个屋子的一切。母亲拉开小窗口叫她自己看,她还道是什么稀奇的事物,却见那屋子里,摇曳的纱帐中,被束着双手浑身赤·裸的女人,和拿着烛台狰狞笑着的男人。
她吓坏了,转身去看母亲。母亲却是毫不心软,强行将她的头扭过去,叫她好好看清楚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她看到那男人将蜡烛滴在女人的腿根处,看到女人分明满面痛苦却不得不强撑着让自己叫的欢愉。
那男人丢下烛台,附身压上女人时,赵霓虹看到那女人看向了自己的方向,她能清楚地看到女人眼中的绝望与屈辱,还有眸光深处掩藏不住的恨意和疯狂。
赵霓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杂货房的,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躺在杂货房的稻草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