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琼石沉默不语,不是不说,而是说不出来。
一场毁天灭地的灾祸总不至于一点苗头都没有,然而,这两天他凭借白家与当局千丝万缕的联系,多方打听,竟然没能探听到任何讯息,天灾人祸不是没有,但放在世界范围内看,天下依旧太平。
倘若,这次的灾祸已经超出人类的认知或现有科技的侦探水平,国泰民安之下,是被无知掩盖起来的惊天危机。
如果不是肖明道长的天启,白家也会在一片歌舞升平中迎来那个不可知的天谴,只是,知道又有什么用?无力回天,徒增绝望而已。
还有什么比面对一个死局更让人绝望惶恐的事。冥冥不可知的未来都是天意,而天意不可违!
但凡还有机会,白琼石都不会坐以待毙,那么拼上这条命都要搏一搏,只是……老天爷竟然连一线生机都不给,这不是白家的难,却是整个人类的难。
莫笑并非凉薄之人,他也想救面粉团子的家人,可他也爱莫能助,就连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如何保他人。
心如死灰的白琼石没有让自己沉沦太久,他转身问莫笑,那个空间阵法是否需要他们帮忙准备,生死有命,既然已经无力回天,心心无论如何都要保住。
莫笑要求一个地方布置阵法,以便与之前的空间阵法连接在,阵法之精妙,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所以这个地方必须十分隐蔽,确保不会遭人破坏或改动。
白琼石对白家人的品行自然是十万个放心,但还是让白流云带他去武宗庭。
武宗庭是一个由白石堆砌而成密室,里面大约五百平米,四四方方,什么都没有。这里是白家禁地,只有族老与宗长才能入内,用以感悟武道精髓。
以后恐怕用不上了,就再用一次吧。
莫笑不知道武宗庭之于白家的重要性,只是觉得里面空空如也,用来设阵法正好。他没修过道法,不知道掐算,只能凭着感觉皱,最终选用了东北角。
他也不避讳抄手杵在门口处的白流云,逐一从乾坤袋里拿出黄酒与朱砂液调和,然后用朱笔在地上画阵法,已经画过一次,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比对着《道法阵》里的阵法描画,因为不熟悉,他画得很慢,也很认真,事关生死,容不得分毫差错。
白流云一直守在门口,但也只是守在门口,没有打扰莫笑,他也怕这小子手一抖,给画错了。
他至今没有娶妻,也没有儿女,一直以来,他都把自己代入白泽心爸爸的角色,照顾她,爱护她。他曾经幻想过,他当心肝一样呵护的宝贝长大了,交了男朋友,带到他跟前,他会表面上同意,但私底下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地挑剔那个拐走他心肝的臭小子,挑剔过后,各种考验,最后他实在拗不过心肝的软言细语,勉强同意他们在一起,然后他还得暗中调查那臭小子的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