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泽心突然抽噎一声,泪水缓缓滑落脸颊。小模样实在太可怜,旁边的一干长辈的心啊,都碎了,纷纷出声,让白琼石好好跟孩子说,别黑口黑脸的。
白琼石的心何尝不是刀割一样疼,但再不忍心,他也得做这个恶人,“不许哭!说你一定做到。”
“呜!”白泽心又狠狠地抽泣了一声,“我……一定……做到。”
“做到什么?”
“找到莫笑,护他西行,呜……”眼泪一直往外涌,怎么也抹不完。
“记住你说过的话”白琼石硬着心肠说,同时将九霄剑再次递给白泽心,后者一边擦眼泪一边接过九霄剑。
白琼石又是欣慰又是不舍,但他却只能违心地把雏鸟推出鸟巢外,只为倾巢之下,还能留下一支血脉。
即将奔赴未卜之途的白泽心以为自己至少还能在家里住一晚,但出了议事大厅,映入眼睑的是她忧心忡忡的奶奶周美怡,而她手里则拿着白泽心最喜欢的背包。她二叔已经启动好坐车子,只等她上车,就立即出发。
白泽心一步三回头,白家的长辈们居然一个都没有从议事大厅里出来送她。
太难过了,她伸手向奶奶求抱抱,求安慰,然而,平日里把她当眼珠子一样疼的奶奶却抓着她的手,带向白流云的车子。白泽心还没晃过神来,人已经在车上,车窗外,是奶奶倔强的背影。
“奶奶!!!”
听到白泽心带着哭腔的呼喊,老人家浑身一僵,却依旧没有转过身来。
“呜呜呜……”白泽心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爷爷奶奶保重,叔叔伯伯们保重!心心一定不辱使命,找到莫笑,护他西行,但是你们也要等着心心,心心送莫笑到地方就回来,一定回来。”
小汽车速度极快,渐行渐远,小姑娘的声音到了最后已经轻不可闻,周美怡忍不住转身,看到化作一个小点的汽车,迈开腿就要追上去,身后却传来她老伴白琼石的一声厉喝,“站住!昨晚跟你讲这么多,都白讲了。”
“呜哇哇,心心啊……”周美怡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六十多岁的人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陆续从议事大厅出来的白家长辈们也都在抹眼泪。
白琼石狠狠地咬着牙口,才压制住满腔的悲伤,没有像自己老妻一样宣泄出来。只不过,当他走到白泽心刚才练武的后院,看到杵在院子中间,那个形貌肖似自己的木雕,就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心心,一定要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爷爷死而无憾,只要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