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渠挖的还算顺利,九歌抬手抹一把汗,心中已稍稍安定了些,看来郑客暂时算是相信了截流断水一说,并未横加阻挠。
历经三个昼夜的赶工,新渠终于告成,看着迅速汇入其中的商水,赵鑫像是发泄似的朝渠中猛啐一口,
“该杀的琪军,害我众军士没日没夜的忙活这么久,眼下新渠告成,可算是熬到出头之日了。”
九歌笑着看一眼赵鑫:“将军不如再算算,这雨何时能下下来。”
“快了。”赵鑫一扬眉毛:“预计今日傍晚时分就会变天。”
“好。”九歌精神一振:“只要这雨一下,商水猛涨,这渠便能派上用场了。”
赵鑫闻之亦是神清气爽:“到时咱再杀他个措手不及,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作厚积而薄发。看了这么些天笑话,也该付出点代价了。”
“不可。”九歌断然拒绝道:“将军切勿意气用事,我等此举仅仅是为了入城,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滥杀无辜。”
“万不得已?”赵鑫不由的皱眉:“此话怎讲?”
“诱降。”九歌抛出两个字。
“诱降?”赵鑫似有些疑惑:“如何诱。”
“夏九有心书信一封给那郑客,赵将军可有法子替我送到?”
“夏参军打算怎么做?”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九歌看一眼赵鑫:“据我所知,那郑客虽然于我军百害而无一利,可在越陶,却是深受百姓爱戴的,这也是为何我等攻城这许久,城内依然井然有序之故。”
“夏参军是说这郑客擅长拉拢人心?”
“不是拉拢,是善待,即所谓的爱民如子。”
赵鑫看向九歌:“那又如何?”
“既爱民如子,又岂会亲手将子民往火坑里送?”九歌缓缓说道:“我军可以拿百姓做条件,劝郑客放弃顽抗,如此,入城后,我军必将善待战俘,抚慰百姓。”
“倘若他不从呢?”
“那便先让他感受一下泄洪的场面。”九歌脸色凝重:“事先准备好防洪沙袋,一旦郑客松口,便即刻将缺口堵上,等他出城相迎。”
“可若是百姓不惧生死,硬要顽抗到底呢?”赵鑫继续道。
“不可能。”九歌看向赵鑫:“百姓为何要为琪顽抗,要知道,他们的祖籍可是蔚国,眼下有人愿意送他们回国,他们又岂有顽抗之理,顶多卖郑客一个人情,安分守己,不捣乱罢了。”
“夏参军说的有理。”赵鑫收起方才的顾虑:“那本将军眼下需要做什么?”
“赵将军请稍等。”九歌看一眼赵鑫:“属下这便回营书信一封,烦请将军找个信得过的下属前去送信,至于是否开闸,何时开闸,那便全看郑客的态度了。”
“好。”赵鑫点头:“那本将军就等着你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