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说不知。”
田禾点头,“其他还有什么?”
“没有了。”
“你退下吧。”
“是。”
“等等。”田禾突然唤住她:“和凤凰说一声,近些日子不必再来府上了,还有金乌那边,墨主交代,此番闹剧纯属他自作自受,吩咐手下,不必多管。”
鸳鸯怔住,“可是——”
“我说的你听不懂吗?”田禾打断她。
“鸳鸯不敢,鸳鸯这就吩咐下去。”
看鸳鸯出了屋子,田禾忍不住轻叹一声,金乌的过失,敛财是一部分,可仍有一部分也是为了给大司马埋下祸根,虽然方式残忍了些,可为了成就主上大业,小的牺牲在所难免。
田禾看着窗外突然阴下去的天空,原本一切都在计划当中,丞相和大司马各怀心思,放任不管,自己则阳奉阴违,假装不知。却不想半路杀出个龙五来,背后还有重华撑腰,于理,虽不愿看到金乌受害,弟兄相残,但于情,他却不得不抓住重华这个身份以报私仇,何况墨主也认可了。
出了府,重华看向九歌:“你方才想说什么?”
“说盆景啊,你不都听见了。”九歌自顾自朝前走,却不想重华竟一屁股坐在了树下的石头上,没有跟上。
九歌走了一段,感觉不对,身后难得的清静实在不像是重华的作风,于是疑惑着回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再放眼看去,不远处的榕树下正斜倚着一个人,就那销魂的坐姿,不用看第二眼九歌也知道是谁。
憋气的回头,九歌手一伸:“把官印给我。”
“为什么?”重华打开折扇摇的风流倜傥。
九歌气急,也懒得和他废话,一掌过去便要抢,结果重华顺手一拉,九歌便这么不情不愿地落入了他怀中。
“你无耻。”九歌大怒。
重华好笑地看她:“你自己投怀送抱,还说我无耻。”转而凑近九歌道:“还是说,这是你取悦我的方式,欲拒还迎。”
“混蛋,快放开我。”九歌羞愤不已,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如此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想要官印?”重华并不理会九歌的怒气,一脸灿烂道。
“你说呢?”
“那你亲我一下。”
“休想。”
“那便我亲你吧。”说着不等九歌拒绝,重华作势就要上前。
九歌大惊,一急之下居然挣开了,旁边围观者窃笑不已,九歌顾不得理一下微乱的发髻,掉头便走,真是丢死人了,这个混蛋。
重华笑着跟上,“走这么急,官印不要了?”
九歌停住:“拿来。”
“其实,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吧。”重华嬉皮笑脸道。
“你到底给不给。”
“给。”重华将官印递给九歌,“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
九歌没好气地接过,转身便走。
“等一下。”重华喊住九歌:“方才在郡守府,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九歌愣了愣,转而回头道:“你可听说过鸷鸟?”
重华眸子微敛,一脸打探的看着九歌。
九歌见状,不觉眼色大亮:“方才我在郡守府便见到了脸上印有鸷鸟图腾的侍女。”
“然后呢?”重华不禁皱眉。
“然后你们叫我进房,她就走了。”
“你是在我们刚入府的时候看见的?”
“嗯。”九歌点头:“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你可记得之前挟持青松的那个女子,她脸上便有此图腾。”
“所以你觉得郡守跟巫祝有关。”
“不能说百分之百,但十有八九如此。”
“于是你就借着赏景为由试探郡守。”
“算是吧。”九歌皱一皱眉:“胸藏大事者面对别人打探总会有些破绽,但他没有,就像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对待自己的心爱之物惯有的怡然置之。”
“但你并不是这么认为是吧?”重华笑起来,不由地暗叹九歌的聪慧。
“换做是你,你会么?事情太过巧合,疑点也太多,若不能妥善的自圆其说,那巫祝和郡守就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