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否认,本宫心里都清楚,秦止的父王虽然已经不在了,可皇位直接传给孙子辈的历史上也不是头一次了。父皇可是对秦止这个孙子喜欢的紧,”他深深地在我的脸上看了一眼,忽然松开了捏着我下巴的那一双手,缓缓地转过了身去:“本宫不喜被人认作他人,沈芳华,这次就先饶了你,下次,可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了。记住,我是四殿下。”
“……”
南唐国皇帝最小的儿子四殿下?
可东陵国的五殿下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南唐国的四殿下了?
见他要走,我心急之下连忙伸手拉住了他:“五……四殿下一个月前,是否受过伤?伤到了脑子?”
听到这话,他的脸色猛地一变,忽然又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可是个秘密。”
我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他掐着我脖子的那只手,空气的窒息让我的脸色也涨得通红,可他捏的很紧,并没有要将我送开的打算,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是对我动了杀机。
可若他真的在一个月前受过重伤,从受伤的时间上来看,是吻合的,那就应该错不了,他就是五殿下!
“还不快说?你是如何知道的?别以为你现在在父皇的身边伺候,我就动不了你。”他的面色忽然一寒。
“殿下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有些复杂的看着他:“殿下也不记得从前在东陵国的事情了吗?”
他掐着我的手指又收紧了一份:“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用力的捏紧了他的手,想要将他的手拿下来,然而无果,反而换来他更大的力气。
他是不愿意提起从前在东陵国的事情吗?可是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儿?
直觉上告诉我,李安应该知道这一切,可是李安什么都不愿意说,只能我自己去查。
我整张脸色涨的通红,空气的稀薄甚至让我一度觉得自己要死了,可他并不打算松开我,仿佛一定要等到我的一个答案。
我能回答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四皇叔,你又何必难为一个小小的媵侍呢?”
听到这个年轻的声音,我下意识的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便一眼看到了一名年轻男子正缓缓地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他大约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很年轻,一身浅白色的袍子将他衬的英姿飒爽,他长得很干净,明亮的眼底带着一种光辉,是一种少年郎独有的气质。
他在我们面前站定,朝着谢锦元缓缓地行了一礼:“秦止在此处拜见四皇叔了!”
谢锦元见有人来了,这才一把将我松开了。
我一个踉跄,差一点儿跌在了身后的石头上,然而幸好我眼疾手快,扶住了身旁的一棵大树。
“原来是五侄儿啊,皇叔不过是在此处问她几句话罢了,怎么就为难她了呢?”谢锦元淡淡的笑着,眼神也十分冷淡。
“哦?竟然是这样吗?那大约刚刚是我眼花了?”秦止也是淡淡一笑。这时,他转头多看了我两眼,见他朝我看来,我连忙垂下了头。
我这几日在大明宫中对这皇宫的形势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外面都传皇上不行了,纷纷在猜测谁是下一位储君,其中呼声最高的便是这位五皇孙。
五皇孙年幼丧父,有皇上亲自带在身边抚养,才华自然是不必多说,肯定都是极好的。
可我也听宫人提起过四殿下也是有力的竞选人之一,四殿下虽然外出学艺多年不在大明宫,可他师承普惠大师,听闻那大师曾经得一位仙人真传,能做他的关门弟子,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
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位传闻中的四殿下竟然就是谢锦元。
所以,谢锦元到底是东陵国的五殿下?还是南唐国的四殿下?
他是如何在这两层身份之间切换自如的?
简直太复杂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静了静有些烦乱的心,正在这时,秦止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忽然对我道:“我与四皇叔还有事情要说,你先退到一边去。”
我点了点头,连忙告退了。心间却不由得有一丝暖意划过。
五皇孙是怕谢锦元难为我,所以故意在这个时候将我支开的吗?
可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如果我再去找李安的话,他愿不愿意对我说?
我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养心殿,正准备给皇上沏一壶茶送去,这时,我的手忽然捏住了方才在未央宫,皇后交给我的毒粉。
我是万万不能毒杀皇上的,一来这是死罪不说,二来我与皇上并没有什么恩怨,我怎么能为了保命,就这么杀了一个无辜的人呢?可我若是不下手,皇后对我的威胁又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的多了,想了想,我正准备秘密的将这包毒粉立即给处理掉,正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突然捏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