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令牌万万不能丢,我思来想去,若想不受威胁,我也只能以物易物了。
果不其然,等我到了书房的时候,门外竟然无人把守,想必是三殿下已经把人给支走了。趁此机会我飞快走了进去,来到桌案前立即翻找起来。
我隐约知道三殿下要的是什么,拿开一层层的宣纸,果然在最下面,找到了一封密函。
应该就是这个了。
“你在做什么?”
骤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吓得一抖,浑身直冒冷汗,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温言玉?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这里?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捏着密函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把密函藏在了袖子里,转过身来,朝着他福了福:“相爷。”
温言玉冷冷的盯着我,半晌未发一言。
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一颗心更是紧张的要跳出来,他不说话,我也只能沉默,气氛安静的太过诡异。
“你在找什么?”温言玉的眸光从书桌上一扫而过。
“风太大,相爷的桌子乱了,奴婢正在帮爷收拾。”
“好大的胆子!”他面色忽然一寒,一把捏住了我的下颚:“我都看到了,难道你还不说实话吗?本相的书房从不让外人进入,你为何要来?”
所以他一直都在书房里盯着我?!而我竟没有发现?
温言玉那双眼睛里,明显写满了怀疑,我一抬头,正好对上了他那双饱含怒气的双眼,现在怎么办!
“拿本相的密函做什么?你究竟是谁的人?”见我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温言玉眼底多了几分轻蔑:“你是被谁收买了?”
“不……”我使劲摇头。
“你应该清楚,本相最讨厌朝三暮四之人,更讨厌背叛之人。”他有些嫌弃的松开了我,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嫌我……脏。
心里浮出一抹苦涩,原来他竟这么讨厌我。
温言玉的目光满是凉薄,竟无半分众人口中所说的温润如玉,我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些酸涩,记忆之中,他从未对下人发过火,我似乎是头一个。
“你如果不说实话,本相只好……”
“相爷!”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娇呼,我顺势看去,郑盈袖满脸惊讶的从屋外走来,她一看到我,很明显的怔了一下,又看了看温言玉。
仿佛觉察到书房里气氛不对,她问道:“沈芳华?你怎么惹相爷不开心了?”
“……”
“咦?你手上拿的什么?”她上前两步,抽出我藏在袖子里的密函,看到信封上一个有力的“密”字,郑盈袖的脸色骤然变了。
“相爷!”她立即朝着温言玉跪了下来,楚楚可怜道:“是妾身不好!妾身该死!不该让下人闯进爷的书房,更不该窥探爷的机密!”
温言玉听到这话眉头拧了起来:“什么意思?”
“相爷前几日教妾身读诗经,今早妾身自作主张抄录了几句想拿给相爷看看,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妥,便让沈芳华将诗取回,”郑盈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在书桌上拿起了一个信笺,递到温言玉的面前:“就是这个,沈芳华应该不识字,拿错了。”
温言玉将信笺接过,打开看了看,我看到他脸上的寒意慢慢的淡了,紧接着,他伸手将郑盈袖从地上拉了起来,含笑道:“‘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袖袖是在怪本相去看你的次数少了?”
“妾身不敢,妾身知道相爷公务繁忙。”郑盈袖娇柔的笑着,一副害羞的表情,满脸通红,微微垂下了头。
温言玉笑的越发温和,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屋内的温度骤然升高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出去?”温言玉不耐的看向我,我不自觉的一抖。
“别走远了,”郑盈袖这时也开口道:“我没带婢女过来,你就在屋外候着吧。”
关上书房的门的那一刻,我清楚的听到了郑盈袖娇柔的喘息声,她的声音,娇媚中带着几分销魂,我下意识站的离门外更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