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玉不想并不想救吼风,不说别的,她只收了领路的钱,为什么要做医生的事。昨天顺手帮个忙是因为高兴,今天她不怎么高兴。
但她想要那个能把蛇迷昏的方子。
张三花也不想救吼风,不提别的,之前在船上他还攻击过她。
但她不想让林育死。
蛇睛草的毒按道理应该会潜伏个两三天,然后会让人渐渐虚弱,可只要好好养着,最多一个月也就养好了。可林育大概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促动了药性,中毒的症状已经渐渐显现出来了。
人一旦生病,就会乱想,特别是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生命力一点一点流失的时候。这个时候,如果他因为吼风的腿治不了了失去了坚持的信念,或许就熬不过去了。
张三花一旦想到她身边将有一位姓林的先生过世就不舒服,好像这是一种不详的预兆,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她在小牛村的林先生。
所以,她不能让林育死。
更何况,代价只不过是一个不值钱的药方而已。
“你愿意告诉我?!”圭玉听得张三花的话,双目微张。她以为刚刚张三花识破了自己的伎俩才不理自己,还在担心张三花会生她的气,哪知这会张三花就愿意把方子给她了。
可是转念一想,圭玉又不开心了,张三花是为了让自己救那头蠢熊才这么说的。
“你是不是喜欢他。”圭玉撅着嘴,拉着张三花的衣袖摇了摇,打定主意张三花要说是她就毒死那头熊。
张三花挑了挑眉,书上说夷草族直来直往,可没说他们眼瞎。
见张三花没回答,圭玉心头更火,虽然张三花不能做自己的花房,可也不能喜欢上那么一头熊啊。
这么想着,圭玉的手摸进了自己的小香包。
看着圭玉的动作,张三花知道圭玉想错了,心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连忙伸手拦住她。
“我不喜欢他。”
“真的?”圭玉有些怀疑,不喜欢干嘛要自己救他。
“真的。”张三花语气坚定,她再眼瞎也不会喜欢吼风,更何况她的眼睛比一般人还要好。
林育在一旁也看出了关键,连忙上前搭话:“圭玉姑娘你可真想多了,我们当家的都三十好几了,又不是体贴斯文的人,三花姑娘再怎么也不会喜欢他啊。”
一旁的小伙伴通通偏过头,虽然先生你说的是实话,但是当着当家的就这么说真的好么。
“我怎么了?”吼风心里不服气,西荒喜欢他的小姑娘多的是,正要辩驳两声,被林育一个眼刀甩过来吓住了。
“你先起来。”张三花瞥了吼风一眼,让林育站起来,心想同样姓林怎么面前这人这么没出息,先前跪下是以情相逼,现在人家显然不把这情分放在眼里你还跪着有什么意思。
后面有人来扶,林育犹犹豫豫站起来了。
“快去给他治。”张三花有些不耐烦了。既然她服下了圭玉的药,那圭玉就该给予她翩翩该有的福利,她也是想多了还要用方子去换。
对于夷草人,只要翩翩的要求不危害到族人不危害到自己,都应该要答应。当然,如果翩翩的要求既不危害族群又不危害到他,但他就是不想答应你,那也很简单,让这个翩翩不再是翩翩就好了。
圭玉才认识张三花两天,正是新鲜的时候,还不想让张三花死。所以,她只能撅着嘴不情不愿地去给吼风上药。
圭玉想用刀割吼风裤腿时吼风还不太乐意,圭玉翻了个白眼随手就是一把药粉,吼风当即就只有眼珠子能转了。
本来陪在周围的汉子都默默往外挪了挪位置。
用小刀割开裤腿,解开几乎黏在皮肤上的绷带,吼风的小腿上有约张三花小臂那么长的疤,呈暗红色,略带腥气。
圭玉皱了皱眉,很是嫌弃,手下却是很小心地在疤的边缘又划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