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做的有人参加过第一次的会议,有的人是第一次参加,不过没关系,相信大家很快就能适应下来,我呢,也希望各位能踊跃发言,提出建议,哪怕建议是错的,也比闷在心里强。有的人从一开始就自认为自己的想法是不可取的,所以就憋在心里,但是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只有提出来,我们大家商量后才知道有没有价值。”李康在室内中央来回踱着步子,嘴中不断的冒出一堆现代名词,因为系统的原因,他也不怕在座众人不理解,“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甚至不同时空,但不要紧,那些都是过去,现在咱们都是一家人,一条绳上的蚂蚱,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呢,我希望大家能为了营地的未来更好地发展,为营地的建设贡献出你的力量和智慧。一人智短,我也不可能考虑的面面俱到,难免有所纰漏,这就要靠诸位帮忙捡遗拾缺,弥补一二。在这里拜托了。”
说着,李康就向两边微微躬了躬身,吓得众人离席侧身,连道不敢。
“好了,废话不多说,咱们开始来实货。”李康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座位道,“今天找大家来,主要是商量几个问题。首先呢,第一个问题,想必大家也感受到了,天气慢慢变凉,我们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冬天,会不会下雪?有的话,还有多久?但不管有没有,我们都得考虑到这个问题,事先做好过冬的准备,有备才能无患嘛!让百姓们经受的住严寒的考验,就必须解决他们三个最基本的问题。”
李康伸出三个手指头,在眼前晃了晃,道:“足够过冬的粮食、能够遮风挡雨的房子以及厚实的衣物。”
“大家说说看,这三个问题怎么解决?怎么获取更多的粮食?房子应该怎么设计才保暖?衣物怎么获取?”这三个方面李康自己其实有所计较,但他更想听听别人的想法,特别是房屋设计方面,说不定会有惊喜。
听到李康的问询,左右在座的众人下意识的跟自己熟悉的人对望一眼,然后尴尬的偏过头去,眼观鼻鼻观心,都盼望着别人做出头鸟,一时鸦雀无声,明显是要冷场的节奏。
李康有些气急,感情刚刚巴拉巴拉半天,全特么的浪费口水了。不过他也能理解,这些人之中除了张仲景做过长沙太守这样的两千石大官外,其他人不是落魄文人中的落魄文人——都沦落到当流民的地步了——就是匠户出身,地位低下,谨小慎微在所难免。
而张仲景只对医术感兴趣,官场上的那一套,连看一眼都欠奉。至于武人那边,好吧,他们带着耳朵来就行了,李康也没指望他们能有什么好的建议。
万万没想到,最后还是武人一方的平真琦给李康解了场。
只听他说道:“主公,各位同仁,先有在下来抛砖引玉吧。《礼记·玉藻》有云:纩为茧,缊为袍,禅为絅,帛为褶。袍即冬衣,以保暖物填充于夹层之中即可。我等只要广寻可保暖之填充物,如鸟羽干草之类,交由织女缝制。一件不足以御寒,每人可多穿几件,外面再罩以兽皮,可保无虞。且,我观此地绝非北方气候,应该不至于出现冰冻三尺的现象。
至于食物,可以加派狩猎人手,撒向四方,以期多有收获,再用盐腌制,储存起来,许能解决一部分粮食问题。”
说完,他有些紧张的看着李康,作为武将,尤其是宋朝的武将,在这种决策会议上是没有发言权的,而且,李康垂询的时候,看的也是坐他对面的那班人,今天他能首先发言,算是开了先河了,是一个不小的突破。
况且,在平真琦的心里,李康所带来的威压可比以前在他头上指手画脚的文官们带来的威压强多了。前者的自信源自自身,后者的强势只是借用重文轻武的生活环境而来的,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还好,他从李康的表情中看到的满是对自己的赞赏,这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同时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他知道,时代真的不同了,文官士大夫独尊的时代已不属于他。
“好,说的好,请坐吧。”李康这是真的感到惊喜,眼中的欣赏毫不掩饰,要知道,李康自己也只想到了兽皮大衣而已。
这下,那些老神在在的文人们就不淡定了,他们只是不想做出头鸟而已,等的也是其他几个同类出头——虽然加上张仲景,一共也就四个所谓文人——没想到这么一搞,风头居然让一个武夫抢了,而且还是在他们擅长的领域,顿时脸上火辣辣的。
为了维护文人的尊严,也顾不上谨慎了。平真琦刚刚坐回位子,赵嗣业就立刻站起来发言,他说:“平队正所言极是,无可指正。但属下认为,光吃肉,不利健康,除了多备腌肉外,果干也当抓紧制作,南边山林中,果树遍地,野果累累,随手可得,只要派些勇士驱离猛兽,保护采果者即可。鲜果风干后,可以长期放置,这样,百姓们冬季不至于食谱单调,可以那个…对,营养均衡。此乃属下愚见,维主公参详。”
“嗯,不错,还有谁要说的吗?”李康笑着冲赵嗣业微微颔首,然后转向问道。
李康一说完,立马就有人接话,接话的叫齐预,新招流民中的两个读书人之一,他先向李康行了一礼,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依预浅见,小河渔获贫乏,不足持,然大河宽广,资源丰沛,且水流平缓,或可打造渔船,往使作业。倘若冬季来临之时,其如黄河例,则可以凿冰抓鱼,就当偶尔尝鲜,给大家打打牙祭;如长江例,则更善,照旧驾船撒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