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去城里看看,但阿霞还是担心会出事,小小年纪肩上就担着照顾公子的责任,强烈的责任心让她的内心摇摆不定。
张晖当然知道阿霞肚子里的那点小伎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一口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
“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且行且珍惜。不过,我想我应该不会死,因为我不会再回去了。我爹就是叫八人大轿来抬我,我也不回去了,他老人家恐怕是再也见不到我这个宝贝儿子咯!”
张晖见阿霞翻着白眼,一副极其不屑的表情,于是继续恐吓道:
“再者,不是还有德公在嘛,你说过的,德公最讲情义,而你也说了,他老人家又十分疼我,所以说,他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我爹动手把我打死呢?不过你嘛,我就不能保证了,到时候,如果我爹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出气,可能真的会发泄在你的身上,到时候把你卖给一个鳏夫也是可能的,你知道我爹的脾气暴躁得很。所以,我劝你呀,还是自己跳进这溪流里自我了结算了,免得到时候遭受心灵之苦,要死不活的,我可帮不了你。”
“哎哟,公子,你就别吓唬我了,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公子,阿霞求你了。”阿霞急得直跳脚,屈服于张晖的yín威之下。
张晖一脸得意,继续言辞说教:
“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本公子今儿带你到外面的大世界转转,美景、美食、美人,应有尽有。这可是你的福气,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哦!难道你想一辈子蜗居在吉苑里这个小地方,正好的青春年华,却只能面对两座小山丘、一条小溪流,还有一群像我爹那样只懂得生活俗事的粗人。”
“老爷吃饭喝茶,你也吃饭喝茶,我可没看出你和老爷有什么两样。”阿霞一脸不屑,再一次发起挑战。
“此茶非彼茶,我爹的茶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茶,我的茶是琴棋书画诗酒茶的茶。”张晖饶有兴趣地辩驳道。
“难道喝你的茶还能喝成什么大文豪大居士不成?”
“我可就告诉你了,总有一天,我要让全世界的大家们都以喝茶为荣,在最高级别的宴会上以茶代酒。算了,跟你说了也白说。”
张晖突然感到一阵心虚,为了趁一时之快,竟然说出了心里简单的一个想法,究竟能否达成这个理想,他可没有一点儿底气。
此时,渡船正在缓缓靠岸,一个里人从船上走了下来,或许是刚从城里回来的。
恰巧,这位里人和张老爷也是多年的老友了,因而一眼便认出了张晖,表情讶异地问道:
“哎哟,是张家公子呀,你在这等着渡船,是要出远门吗?”
“对,我要离家出走,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张晖打趣地回答到,惹得阿霞不舒服得白了他一眼。
“哎呀,我说公子,外面的世界乱得很呐!北面有吴国,东面有吴越国,西面有汉国,他们虎视眈眈,都恨不得把我们闽地给瓜分了。我劝公子还是呆在家里好啊!”
里人好意劝说道,阿霞在一旁不停使劲地点着头,默默地表示千万个同意。
“知道了,老伯,谢谢您的好意,但我有我的自由,请您慢走。”张晖拒绝了里人的好意,在他看来,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他的心意已决。
“阿霞,出发了,上船!”
张晖一声令下,自己捷足先登,上了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