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济与郭延因为一场浩劫,敞开心扉互诉了衷肠,之后越发亲近,俨然如至亲一般。吴元济收起了内心对郭延的爱慕,深深埋入心底,只愿静静地守候在她的身边,为她遮风挡雨,而郭延自知自己今生已然被定了命运,早晚是要与太子完婚,做这一国之母的,便也不再多有他想。就这样两人回归从前,又过了一日,太子准予吴元济的五日假期已满,吴元济见自己伤势无甚大碍,便简单收拾一番,换了官服,拜别了郭奉宜后回了皇宫。
在府司销了假后,吴元济便前往东宫拜见太子,“元济,你怎么回宫了?伤势痊愈了吗?”太子此时正坐在案前处理公文,见了吴元济这么早便回了皇宫,关切地问着,“本宫正要派人去国公府再准你几日假期呢,你怎么这么着急就回来了?”“多下殿下美意,元济的伤势无妨,只是元济深知殿下这边差事要紧,又考虑到有人要索取卑职性命,若长期停留国公府,恐会为国公府招来祸患,便早早回宫了。”太子听了也觉得有理,放下手中的公文问道:“元济,说起前日你们林中遇刺的事,本宫也是胆战心惊啊,你可识得那些刺杀你们的杀手?”“回殿下,卑职虽未识得杀手面貌,但见杀手皆是使的宫中习武场的武艺,又行事规矩,纪律严明,恐是宫中之人所派。”吴元济细细分析道。“嗯,元济所言,与本宫不谋而合,本宫也觉得此事与宫中脱不了干系。怕是有人开始忌惮你的存在了。既是他们已有所行动,我东宫也不能毫无准备,任人鱼肉。元济,本宫交与你一件差事,为东宫培植些亲信。从今日起,你可以本宫的名义暗中招募些忠勇之人,练习武艺,待练成后散步到四海八方,搜罗奸人的罪证,将来总有一日,本宫要手刃奸贼。”太子考虑到东宫可信之人匮乏,便想了这个法子以备后用。“是!殿下深谋远虑,卑职佩服。卑职即刻就去办。”吴元济揖手叩拜道,“只是眼下,奸人恐还有行动,殿下也需有所防范。”太子听得吴元济此话,起身走到了吴元济的近旁,“嗯,元济,本宫已以你办事有功为名,向父皇举荐你为御林军副指挥使,如父皇应允,你便可借机统领京城兵马,那奸人便不敢再随意与你较量了。正好你已回了宫,本宫还有一事与你商议,昨日一早父皇便差了人到国公府唤本宫回宫,递了一份突厥的国书与本宫,突厥的意思是希望邀请大唐遣使参加下月初登利可汗的生辰,以向四海诸国展示两国的友谊。”“噢?皇上的意思是?”吴元济忙问道。“父皇已然允了此事,所以召我商议出使的人选。”太子踱了几步,又说道:“这人选我本意是派你出使,一来你是东宫的人,避开了皇后等人的耳目,而来你也去过突厥,对当地的情势有些了解。只是那阿史德洪见过你,怕会受皇后一伙人的鼓动,对你不利。”吴元济听了太子的话,思索一番回道:“殿下,若依卑职愚见,此行恐不宜派卑职前往。卑职并非惧怕奸人,只是殿下既说是皇上主动与殿下商议人选,若殿下将卑职呈上,恐遭皇上猜忌殿下用人唯亲,且卑职听闻皇后等人一直谋划为吴王正位,若非殿下德行俱佳,皇上恐早已动心,殿下还是谨慎为妙。”“嗯,元济说的在理,本宫考虑欠妥,只是当下朝中大多是皇后等人的爪牙,该派何人出使才能公允呢?”太子不禁皱了皱眉。“怕是此人需得是德高望重,又秉承中立之人才好,殿下以为中书令王安如何?”吴元济早在国公府时就听闻中书令王安向来处事圆滑,又老谋深算,从不支持朝中任何一方,派他出使,想来不会受皇后等人左右。“王安?嗯——他倒是个不错的人选,让本宫考虑考虑。”太子一时想不到更好的人选,便也觉得王安不错,只是多少对他的处事风格有些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