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的奔波,几人终于顺利到达长安。来不及稍作休整,吴元济便跟着黑衣人到了东宫,向太子复命。太子此时正因如何回复突厥而焦虑,听闻下人禀报吴元济求见,不禁大喜。忙宣了进来,屏退众人后,问起了突厥的情况。吴元济忙将自己在阿史德洪府上的所见所闻告知太子。当得知突厥人竟是假意修好,只为内部争权,还妄想趁机削弱大唐,太子不禁气愤不已,“我大唐胸怀广阔,自太宗起,对四海之夷皆是以礼相待,互结兄弟之盟,那夷人有感于大唐厚恩,尊称太宗为‘天可汗’,一时四海升平,传为美谈。不想今日我泱泱天朝竟险些受突厥蛮夷之欺,几为他人手中之刀俎,着实可气!”吴元济也深以为意,“殿下,我们还需及时禀明皇上,以谋对策。虽然突厥人阴谋之心不假,然我们并没有真凭实据,倘若直接拒绝修好,恐遭四海非议。”太子背了双手,来回踱了几步,“不错,既然突厥人是暗中谋划,并没有抬上明面,我大唐也不宜断然拒之。既然那婆匐与登利可汗忌惮左杀、右杀手中的兵力,而左杀、右杀又忌惮我大唐之威,不妨平衡两方,一面答应婆匐之请,宣告四海,与之修好,一面施恩于左杀、右杀,弃登利而与二杀联姻,使其势均力敌,互相牵制为妙。元济以为如何?”听得太子竟征求自己的意见,吴元济受宠若惊,忙俯身拜道:“小人以为,殿下之计甚妙,若能平衡各方,既不费一兵一卒,又能解决大唐与突厥边患之乱,实为上策。殿下可是已有详实之策?”太子一手扶起吴元济,胸有成竹地说道:“我已有大体安排,待明日禀明了父皇,便可施行。”“殿下圣明,实乃我大唐之福!然殿下还需防着中书左丞姜应忠,此人似与突厥有染。”吴元济听闻太子要入宫禀明皇帝,及时提醒道。“自然,不想我大唐的中书左丞和长安令身受朝廷俸禄,竟暗地里干些叛国的勾当。他日如掌握确凿证据,非要好好收拾一番!”太子狠狠地捶了下桌角,双眼充满了坚毅的目光。
翌日早朝,太子便将从突厥探得的消息禀明皇帝,一时间,朝野哗然。众臣皆言,区区蛮夷,竟妄想戏弄我大唐,一些慷慨武将按捺不住火爆的脾气,纷纷要求领兵北上,教训一番狂傲的突厥。皇帝毕竟懦弱,只愿做个太平天子,便忙极力压住朝臣,询问太子对策。太子见自己的父皇如此委屈求全,心中也不免怒其不争。待平复了一番,便将自己制衡突厥双方的策略讲与众人听。众臣见太子殿下之策甚为精妙,皆附议赞同,虽左丞姜应忠疾言反对,皇帝倒也没有异议,便准了太子之请,命其全权安排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