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又响了,还是刚才的曲调,唐笑笑苦着脸拿起电话看来电显示。“师太,方丈给你来电话了,你要不要接呀。”说着她把手机扔回给我。
“愿我速知一切法,愿我早得智慧眼,愿我速度一切众。”睡眼惺忪,我闭着眼睛胡乱划动着手机屏接通来电,喃喃地说道。
“什么,”电话那边一个声音迟疑道,“月月,是你吗难道打错电话了不对呀,一直是这个号呀。”
“二炮儿”我猛地坐了起来,碎头发铺了一脸。
“二炮儿”唐笑笑神经质地四下张望,用手心摸我的头。“没发烧呀。”
“真是你,二炮儿,你都想死我了。”我裹着被子,蓬着头发,抱着手机发嗲,唐笑笑在旁边撇着嘴,夸张地做出满地抖鸡皮疙瘩的样子。
敢冲我抖鸡皮疙瘩,看我给你白眼仁信不。我瞪了唐笑笑一眼,随手指指门口。
“呦,快递。”唐笑笑打开房门,穿着睡衣,趿拉着兔凉鞋一溜小跑下楼。
“有个大小没,你说我我咋就捋不直你这根歪苗呀,二炮儿,二炮儿是你叫的吗”电话那头二炮儿的声音像训兵蛋子。
我可不怕,打小我就知道你是个啥型号,我笑嘻嘻地对着手机继续发嗲:“二炮儿叔,别来无恙啊,有何指教呀。”
“还是没个样,永远长不大。”二炮儿在电话里的声音就像我爸,但我不怕二炮儿,我怕我爸,我爸敬着二炮儿,我却从来没敬着他,这是一种永远也说不清楚、道不明、奇奇怪怪的感觉。
“那啥,你在上海吗下午四点半我坐飞机过去,你去机场接我,记住,那个,那个,t2,对,t2。”二炮儿一本正经地给我下命令。
“yessir,保证完成任务。”我坐在床上郑重地向窗外行注目礼,小区里,唐笑笑拖着一个大纸箱,兔凉鞋来回地在地上打滑,有那么重吗看着她那暴跳如雷的样子,我感觉这时候她怕是拆箱子、拆大楼的想法都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