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来报说,叶羽三人进宫了。
木阳自言自语地说:“是时候来了,情况怎么样?他们有伤到人吗?”
“会皇上,并没有,只是他们看见皇上打开宫门让他们进来,他们心里有些不安。”
木阳笑:“不安又怎么样?他们照样会进来,你出去吧。”
“是”
侍卫离开后,木阳再次对林肖说:“林肖,朕有道密旨,你拿去交给值得托付的人后,再泡壶茶过来。”
“是”
——
“皇兄好雅兴。”没过多久,林肖的茶刚端进来,叶羽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
木阳看向站在叶羽后面的唐深和房曲英问:“唐将军和房大人不坐坐?”
唐深答:“不必了,臣等不是来和皇上品茶的。”
“朕当然知道你们不是来品茶的,而是谋权篡位。”木阳开口道。
唐深和房曲英听到他的话,脸色有些不自然,叶羽面不改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泯一口才说:“皇兄就这样大开城门放我们入宫,不知道该说皇兄是慈爱子民,不想看到士兵流血,百姓流泪;还是只是因为皇兄本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懦夫?”
木阳端着茶碗,放到自己眼前看着茶碗说:“羽弟觉得这套茶具怎么样?”
“皇兄用的自然是最好的。”
“这套茶具自然是最好的,因为是朕从将军府,静儿的闺房里带回来的。”木阳说着,拿出两个茶碗倒上茶,然后对唐深和房曲英说:“两位大人,我们一边品茶一边说事情怎么样?”
房曲英和唐深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坐下来,木阳把装有茶水的茶碗递到他们面前:“你们可以放心喝,不用担心有毒。”说完不理会他们是什么反应,抬头看向正在发愣的叶羽说:“如果今天朕把位置让出来,是你上位?还是唐将军或者房大人上位?”
木阳问出自己的问题,不过不管叶羽怎么回答,他都不会把皇位让给叶羽的,他同叶瑞,叶弟谈过,他们也支持自己的决定,所以木阳并不担心他们以后会闹出什么事情。
他敢放过叶瑞和叶第,是因为他对他们的了解,他相信他们不会做出对百姓不利的事情,当然,他并没有将唐安被自己刺死的事情告诉他们。
至于叶第的真实身份,他并不想公开,让天下人笑话;也不想让叶第知道,怎么说,这点感情他还是有的。
“自然臣弟上位。”叶羽回答。
听到叶羽的回答,木阳只是点点头。等林肖端来玉玺和刚才木阳拟的传位诏书后,木阳把东西推到叶羽面前:“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叶羽毫不客气地把玉玺放进自己的袖口里,把诏书交给唐深,然后对木阳开口说:“皇兄陪臣弟去走走怎么样?”
“行”
即使他不提出来,木阳也有要和他谈谈的意思。
见事情不像自己想的一样,唐深心里有些不安地站起来:“王爷,如今情况特殊,不可单独出去呀。”
叶羽摆摆手:“放心吧,不会有事。舅舅和房大人在这里等就成。”
木阳和叶羽走到玉笙亭,叶羽不自觉地就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他被木阳禁足,然后突然有人来说木阳让他过去,当见到卓静的时候,他欣喜万分,难道是静儿想通了?
等他看见卓静站起来笑着对他们说:“皇上,羽王爷,让臣女为两位献唱一曲如何?”
他想,静儿终于笑了,应该是木阳决定放手了,所以静儿才会如此开心吧?
可是他没想到,等卓静的歌唱完,声音消失了,人...也没了。
......
“叶羽,静儿爱的人是你。”木阳开口打断叶羽的回忆,听到木阳的话,叶羽愤怒地站起来:“所以你才会下这样的命令?就是因为她爱的人是我不是你,因此你就不允许将她安葬?就让她这样停在静安宫三个多月?澹台木阳,你多狠的心呐?你口口声声说爱她,护她?你就是这样爱她护她的吗?”
木阳坐在位置上,看着勃然大怒的叶羽,缓缓开口:“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人就是你,你可知?她生前向我请旨,拿她用命换来的那一道空白的圣旨,过来请我为她下一道赐婚的旨意。
你应该已经猜到旨意的内容了吧?没错,就是让我把她赐给你为王妃。可是,在她高兴地踏出宸佑宫不到两个时辰,就泪流满面地回来我这里取出圣旨当场烧了。我还想问你,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以至于她最后绝望到服毒自尽?”
“她,她来向你请旨了?”叶羽说话没有了之前的气势,整个人傻楞在那里,良久,他才转头看向木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如果我知道的话,或许……或许她就不会死了。”
叶羽这样说着,心里怀疑已久的事情也在这一刻得到了定论,原来,卓静的离开,真的和自己那天被母后叫去后发生的事情有关。
从卓静去世后,他就开始怀疑,即使卓静真的不爱自己,那她也不会选择死才对,可是她偏偏那么做了。
再联想一下,最希望卓静死的人,他也就有了头绪。
木阳回答:“因为我是自私的,因为我以为她放弃了你,就会投入我的怀抱,就会做我的皇后,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在册封大典的前一个月,她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反抗,来告别。”
“自私?那你现在不让她入土为安,也是因为你的自私吗?”叶羽心疼,她能下这样的决心,心里该多苦啊?
木阳抬头看向他:“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还她一个愿望。一个当你王妃的愿望。我可以立她为我的皇后,按皇后之礼厚葬,但是我不能那么做,因为她爱的人不是我。
而为了国家的声誉,为了你的声誉,也为了我自己的声誉,我不能把这样的她指配给你。
所以我才会下令不许将她下葬,为的就是逼你谋反,担心你们动作不够快,所以我暗中推了你们一把,不然你以为,才3个月的时间你们就能不费一兵一卒攻进皇宫吗?”
“原来暗中帮助我们的人是你。”原来...原来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
“没错,是我。等你登基后,追封她为你的皇后,葬入皇陵。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木阳说着,走到一边看着荷花池,所以没有注意到叶羽的动作。
等过了一会儿,叶羽才开口说:“皇兄,臣弟感谢您为臣弟做的一切。您拿着臣弟的玉萧去找唐深手下的齐将军和关将军,就能解当前的困境。”
听到他的话,木阳猛地回头,发现叶羽已经满口乌血,趴在案几上。这一幕他太过熟悉,这三个月来,每天这样的静儿总会在他眼前浮现,现在不过换了个人,不是自己最爱的女人,而是自己的弟弟。
木阳跑到叶羽身边,把他抱进怀里:“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想坐这个皇位,现在,你终于实现了,却为什么不要了?”
叶羽靠在他怀里,用力地说:“小心房曲英,他和我母后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惜臣弟没有查出来。臣弟求你,把臣弟和静儿...以夫妻之名...葬在一起。”
木阳流着泪水,他也不知道这泪水是为她流,还是为眼前的叶羽流,他默不作声地抱着叶羽,叶羽还在那里断断续续地说着:“能和静儿...用同样的方式...离开,这就是...臣弟...臣弟的愿望。静儿...等等本王...本王这就来...陪你了。如果有来生,本王定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