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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晴空风暖,一轮明月高挂。众人难得轻松,好酒好菜,都甚有兴致。一干人等先举杯谢过二姑娘,就开了席。开始还有些拘束,几杯酒下肚以后,便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地热闹起来。
一个婆子举杯敬宋氏,“这剑鱼在美珍楼可要卖到十五两银子一斤,今日托了宋嫂子的福了。”
宋氏忙客气道,“不敢当,在我们庄子上,这也不算什么稀奇物。美珍楼可是闻名江南的大酒楼,自有秘方烧制,才卖得出高价。”
一个厨娘马上摇手,“不是的。我听传言是说,美珍楼掌握了养活剑鱼的方法,才能卖上这么高的价格。这鱼本身已鲜美之极,过度烹饪只会损失风味。”
旁边一个婆子就起哄,“你又如何知道了,难道你去美珍楼享用过啦?”
那厨娘就回转过来,“我还等着姐姐你做东请我去呢!”
众人随之哄笑,开心地喝起酒来。
另一桌却没有这样热闹融洽的景象,各人心中思量万千,气氛透着怪异尴尬。
自从那日李承章来过朗园,白苹见了姑娘冷静应对,沉着机智的风采,对燕羽佩服的五体投地。除了到处宣扬姑娘单人匹马迎战六品校尉,一番唇枪舌战打败敌手救下庄头宋虎的丰功伟绩之外,还奇迹般的生出一股骄傲自信和荣誉感来。
而茜儿虽然比之从前乖觉收敛不少,可是性子毕竟难改,偶尔也会流露出一些张狂傲慢的样子来。
白苹十分看不惯,她认为做丫鬟就要像新月姐姐那样细致温柔,大方体贴。
碧树和二喜本就与姑娘亲厚,她不好说什么。但是茜儿就不一样了,不仅跟姑娘没什么交情,又无一技之长,还成天到晚的轻狂放肆。姑娘好性,不加以训斥,她可不能不管。因此时常出言指责,茜儿哪里能够服气。这些日子两人已势成水火。
茜儿举了一杯酒,朝着碧树,“碧树姐姐,我先敬你一杯。咱们几个,姐姐伺候姑娘的时间最长,最得姑娘看中。现在姑娘出手阔绰,今非昔比。以后姐姐发达了,可别忘了咱们姐妹。”
“什么发达不发达的,咱们都是伺侯姑娘的,只要忠心办事,自是都有好前程的。”碧树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同茜儿把酒喝了。
茜儿稍显尴尬,又不敢得罪碧树,回身跟二喜说,“二喜,你跟姑娘真有缘份,来得最晚,却最得姑娘喜欢!”
二喜年纪小,但却颇为机灵,听着出茜儿有心挑拨,“姑娘看我小,看顾我点罢了。姐姐伺侯姑娘也挺久了,自是情份不一般。”
茜儿继续笑道,“我看姑娘待你是不同的。这许多姐妹,只同你有讲不完的话。”
二喜就有些生气,脸一冷,“姐姐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姑娘喜欢这庄子上的景色,闲了多问我几句罢了。姐姐要是艳羡,自可挑些新鲜有趣儿的见闻说于姑娘解闷!”
茜儿脸上有些不自在。谁知白苹又阴阳怪气地加了一句,“茜儿你要是把心思都用在尽心伺候上面,姑娘自然也待你不同。”
茜儿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转了几次,就要发做。新月忙拉了茜儿起身。“我多喝了几杯,头有些晕,茜儿好心,陪我去解个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