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戴言的命令下,丰邑的jūn_duì很快就集结起来了。当然,他也遇到了烦心事,那就是他的家臣唐鞅和萧相两人为争夺旅帅的人头归属,直接就在他面前争起来了。
戴言问清楚情况以后,把这两人都训斥了一顿。他直接告诉他们:在战场上,战友之间当然要互相合作,大家好歹是一个团体,哪里能为了这么点功劳就互相争抢呢?但是对于那名楚军旅帅的人头,他还是将其按功劳平分给了两人。
随后,田不礼也回来报告,昭滑将不会在此时出兵进攻。戴言知道了这一消息,总算是放下心来了。如果单独面对这养陵君的jūn_duì,有巨子在,他也还是有把握的。如果留存在丰邑的三万楚军先锋也发起进攻,那他也没有丝毫办法了。
戴言虽然不清楚楚国新老贵族之间的复杂关系,但是他知道他现在和昭睢好歹是有着共同利益的人,昭睢是肯定不会看着他遭殃的。而昭睢为人贪鄙,戴言初次和他交往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果然在金弹攻势之下,昭睢阻止了昭滑的进军。
戴言和养陵君的jūn_duì都开始了集结,这种大规模的动作双方谁都骗不了谁,于是双方的jūn_duì不约而铜的开始靠近了。
在养陵君看来,虽然左司马昭滑不肯出兵援助,但是据他的观察,他手上的兵还是比子偃的兵多的。这子偃给了他这么大的教训,他必须要将子偃击败,才能雪他的心头之恨。而他,也是有这个把握的。
在戴言看来,昭滑不出兵,养陵君在丰邑目前是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现在就是消灭他的最好时候!虽然他手上的兵比对方少,局势对他不利,但是他也必须出兵战斗,而且必须要取胜!
双方的jūn_duì在离五百布左右的距离时停了下来,于是双方都开始互相列阵。这个时代虽然已是战国时代了,礼乐崩坏虽然严重,然而毕竟还没有彻底的崩坏。在战争开始前双方还是要进行外交活动的。
戴言在平地上列阵时,养陵君的使者到了。他一见到戴言,就大声训斥:“公子您好歹也是宋君的弟弟,宋国的公族,然而您进攻我军,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这样直接偷袭。我君对您这样的行为深以为耻!如果公子您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向我君投降,我君大人有大量,可以饶恕你的罪过。”
戴言被这使者弄得一脸懵逼。这养陵君是傻还是怎么样?他都在我的封地上抢粮了,这是他先进攻我啊,他还有脸来训斥我?而且他还想对我劝降?都到这份上了,怎么可能投降!
于是他也派出田不礼去训斥养陵君,并且向养陵君致师。
田不礼见到养陵君就说道:“我君进攻养陵君,乃养陵君有过错在先。我君与贵国左尹有约,我宋国为贵国供粮,而养陵君私下在我丰邑征粮,此过一也;我君与贵国有约,贵国jūn_duì在我宋国土地上不的骚扰百姓,而养陵君杀我丰邑子民,劫我百姓财产,此过二也;养陵君作为客军,在我国土地上不知收敛,还肆意对我君劝降,以此看来,养陵君实有侵我宋国之意,此意与楚王本次出兵伐齐目标不一样,养陵君有二心,此过三也。有此三过,养陵君如愿投降则罢,不愿投降,我君将与养陵君在战场上决一死战!”
养陵君听到宋军的训斥和挑战,怒极而笑,他对田不礼说道:“既然你家公子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随后他将田不礼逐回,开始命令部下排队列阵。
冷兵器时代,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只要是稍微有素养的jūn_duì,步兵的作战方式都是排成队列来作战的。西方文明的祖先亚历山大大帝曾经利用马其顿方阵打败了整个波斯,所以西方人就认为只有希腊和罗马文明才有步兵方阵,由此而得出西方文明在军事组织上要优于所有的文明,他们更是以此而提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观点:西方文明是有内在优势的,西方文明如果不是遇到了黑暗的中世纪,早就凭着自己的内在优势进化到工业文明了。
这种从西方世界中流出来的奇葩观点许多人都还非常赞同,甚至还有人以为只要是冷兵器的战斗,排出马其顿方阵那样的阵型,全体向右扎就能所向披靡。可惜那些人不能和戴言一起穿越到战国时代来,如果他们过来了,戴言一定会让这些认为向右扎就一定能获胜的家伙冲在方阵的最前列,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这个时代面对面搏杀的战争。
中国其实早就有方阵了,春秋时代人称晋国之勇为“好整以暇”,晋国人打仗的时候就非常喜欢排成阵型来打仗,后来楚国在与晋国争霸的过程中吃过多次亏,由此也学会了排成一列一列的来打仗。如果将jūn_duì排成三列,就可以称为三才阵;排成五列,则可以称为五行阵。战国以后的某个政治天才将jūn_duì排成了八列,由此创造了惊世骇俗的八卦阵。
另一边,戴言和巨子也在观察对面楚军的阵型。在戴言眼里,对面的楚军装备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多数士兵都和自己这边士兵所使用的武器相似,以短剑、戈、矛等武器为主。楚军唯独和这边不一样的另有10乘兵车协同作战,而自己这边则是没有任何的兵车。有了这些兵车,楚军在装备上就优于宋军了。
对面的楚军所排出的阵型是兵车排在最前面,兵车周围则是有着大量的步兵。而纯步兵法阵则是戈矛手在前,短剑士在中,弓箭手则摆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