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祁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了。他的床边坐着一位穿着半袖汉服的动人少妇她的侧脸完美的如同女神一般,而脑后松松挽住的青丝上插着一支鎏金七宝凤头钗。一霎时,程祁忽然打了一个哆嗦,他想起来了,这位气质美少妇,正是自己从小到大最怕的表姐夏愚思。
夏愚思的母亲与自己母亲是亲姐妹,两家来往的十分密切。在程祁还小的光屁股到处跑的时候,已经跟着家里的先生开始读书了的夏愚思对他不论是体力还是智力都是完美的压倒性优势,而当程祁长到能够在体力上反杀的时候,夏愚思表姐已经出落成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在另一方面又能把血气方刚的表弟吃的死死地。
程祁看到表姐手上的水果刀,还有床头柜上已经切好的一盘橙子,挣扎着坐起来:“阿姐”
“醒了啊。”夏愚思很欢乐的把手中刚刚削去了果皮的苹果塞到他嘴里:“我可无聊死了那两个死家伙跑到哪里去了该不会是去勾搭护士了吧。哦,对,这是你要的报纸。”
夏愚思弯腰从不知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沓报纸丢在床上:“我的老弟,你可真是乖宝宝。都这样了还不忘学习啊要是让我爹看见了,那两个活宝今晚又要挨训了。”
程祁想起来了,夏愚思说的是她家的两个亲弟弟:夏讷言与夏拙行。这一对双胞胎少爷可谓是活宝,聪明伶俐的劲儿没有老师不夸的,但却是不爱读书,天天在自己家的车库里捣鼓些不务正业的东西,可把家里大人给愁死了。
程祁笑了笑:“各有各的去处,读书只是一条路而已。我是百无一用只会读书,不读书就会饿死的。”
“就讨厌你这样的假正经。”夏愚思凑过来,那馥郁芬芳的胭脂气息差点儿没把程祁给呛死:“明明每次考试都能考到满分,却还要说不行,不行。你不知道男人最忌讳说不行的么。”
程祁一时语塞,他想起来了,自己身体的这位前任主人似乎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在夏表姐身上沾到一点儿便宜除非是她大发慈悲的施舍给他。
这位表姐可是个尤物,她的出身在当地来说也算得上是上等人家,不论是家世的传承还是拥有的家业,都是能在本土本乡排的上号。但是她却是个不太安分的人,至少在某些方面可能相当不受一些注重名誉的家庭的喜欢。不过,特立独行的夏家大小姐也不在乎那些凡夫俗子的阳光,她想要做什么,似乎没有能够阻挠她的。
程祁撑着床板,在病床上坐稳了,拿起一张报纸来缓解一下尴尬的氛围。
东吴晚报,孔历二一九五年六月二十日。仿宋的新闻标题,宋体的正文,连正文内容都是简体的汉字俗体字,除了竖排的布局需要花一点时间来适应,其余的都似乎可以无缝切换。
孔历2195年不知道是公历多少年程祁心里想到,又看了看窗外,忽然问道:“老姐你原来是做记者的吧。”
“是呀,怎么脑袋进水连你姐姐的本业都忘记了”
“我有点儿失忆了你还出过国吧去过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