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姐妹没想到他会来,差点没惊掉了下巴。
“儿臣私闯景仁宫,恳请母后恕罪。”孟池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郑重地朝太后行过大礼,再直起身,拱手真诚道,“儿臣想娶钟氏为妃,万望母后成全。”
太后眯了眯眼,声音带着长者的威严:“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瑰云插话:“太子你别急,有话慢着说。”
“儿臣从来一心一意倾心相许的,只有钟氏一人。儿臣曾以为钟氏对儿臣无情,赌气之下才顺母后之意娶了赵氏,但是谦王府中,儿臣亲见钟氏为儿臣落泪,方知她只是有苦难言,儿臣不愿负人,求母后成全。”
哐当!太后将身前案上的花瓶砸在孟池星的面前,砸了个粉碎,大发雷霆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娶太子妃难道是儿戏?你非要气死我不可?”
“儿臣知错。”孟池星向下磕头,额头碰到碎瓷片,便有血流出。
“星弟!”陆瑰云连忙命宫人将碎瓷片捡走,走过去关心孟池星,“此事不可莽撞啊。”
太后顺了顺胸口的气,方道:“这样,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收回刚才的话,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孟池星紧张得连气都喘不匀,但是看了钟灵慧一眼,仿佛又有无穷的力量,一字一句清晰道:“儿臣不收回。”
“好啊,这就是皇上调教出来的好太子。哀家管不了了,皇后!”
听太后突然点名,陆瑰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应道:“儿臣在。”
“你去与皇帝说,废了我这太后吧,后宫的烂事我也懒得再管,去避暑山庄寻个清净处养老好了。”
太后素来持重,说这样的气话,定是已经恼到了极处。陆瑰云连忙跪前道:“母后言重了,皇上万不敢当的。不如母后将此事交由儿臣处置,别扰了您的清净。”
说罢,陆瑰云站起身,看着赵瑞诗说道:“太子爷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了,你怎么说?”
赵瑞诗如同一只斗败了的狮子,已无半点还手之力。
到底是明媒正娶来的,才几日就休,怕是对皇家声誉有损。陆瑰云想了想道:“灵慧,你……你可愿意做太子侧妃?”
侧妃……多么熟悉的一个称号。
陆瑰云希望钟灵慧能尽量放松,“今儿要你来,是谈你的事儿,不必再有主仆之别,只管坐下。”
“谈奴才的事儿?”钟灵慧有些迷糊,勉强坐在了座椅上,一脸茫然地看着陆瑰云,“娘娘是什么意思?”
“你且喝杯茶,慢慢说。”陆瑰云亲手拿了杯茶,吓得钟灵慧惶然无措,看太后并无动怒之意,这才敢接过。
陆瑰云拿钟灵慧当座上客,赵瑞诗不满地咳嗽了一声。陆瑰云并不理会,继续和钟灵慧笑谈道:“近些日子我忙着看顾曼曼,倒忘了过问你的事。你和洛洛自幼便是手帕交,去陪她住几日倒也好,只是——没遇上别的事吧?”
钟灵慧眸光一闪,看了看赵瑞诗,紧张地抓着手中的茶杯,才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