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花月吃惊地吐了吐舌头,她还以为王爷王妃一直就这般恩爱呢。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非要提它做什么。”孟世端怕杨念玉穿针引线辛苦,笑道,“你歇会吧,别累着了。我可是不会给你工钱的。”
杨念玉放下手中的针线,摇头笑了,对花月道:“瞧见没,王爷眼里我连个丫头都比不上,就是个卖身的苦力。”
这是在打情骂俏,花月抿嘴笑了笑,福身退到一边。
谈笑几句后,孟世端轻咳一声,似乎有事要说。
杨念玉抬眼瞧着他,发现他神色有些复杂,不解地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孟世端抿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慢慢地道,“我今儿听知府说,内务府又在张罗着选秀了。”
“你说什么?”杨念玉不悦地皱起眉头,“那瑰云那里怎么说?皇上难道就这么不念旧情?”
“这……说不定只是选些妃子,皇后的位子还是给咱们瑰云留着的……”
“哪有这种事?不立皇后先立妃嫔?”杨念玉站起身,锁着眉头走了几步,“瑰云一路扶持皇上走到现在,怎么现在她没犯错,皇上非但不复中宫之位,却急着要选秀了?”
陆瑰云治好了杨念玉的眼疾,杨念玉视她为恩人。现在更是为她感到不值,越说越激动:“你们这些男人都一个德行,当初说的好好的绝不娶小,转眼就要再迎新人。”
孟世端无故受了牵连,表示十分无辜,伸手拉她坐下,赔笑道:“我是看着皇上长大的,他不像是这种人。说不定只是耍小孩子脾气而已。”
“真的?”杨念玉似信非信地看着他,“你是说皇上是和瑰云赌气?”
干清宫里,皇帝在玩飞镖,飞镖盘上的中心位置,堆满了他投的飞镖针。永福一边要拔下这些飞镖针,一边又要小心着不被新投来的飞镖针误伤,仿佛是在枪林弹雨中冒险。
内务府的官员来了,在旁一个一个地报着征集来的秀女名录,一共征集了十六位秀女,都是从三品以上的官员之女。
报完之后,请示皇帝道:“新进的秀女已经全部带到了储秀宫,就等着皇上去挑选了。皇上是否现在移驾储秀宫?”
皇帝不慌不忙地投掷飞镖针,面无表情命道:“去静宜宫把陆氏叫来。”
永福差点儿没被飞镖针扎到了手,惊讶地看着皇帝。很不明白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不是选新人吗,叫陆氏来是怎么个意思。
不过小爷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永福也揣摩不准主子的心思,正准备受命而去,又想起陆瑰云那性子,再想到她那武功,不禁腿肚子打了个哆嗦。
“皇……皇上。”永福吞了吞口水,“这……陆氏要是抗旨,奴才该怎么办?请皇上示下。”
皇帝一个走神,手里的飞镖针投歪了,这还是他今天玩飞镖的第一次脱靶。
抗旨这种事,天下没人能做得出,不过她倒是很有可能做得出。皇帝不耐地看着永福:“这点小事都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