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听了还恼,背后啐了一口:“呸!娶她?什么玩意!”
“下!”陆瑰云简直被烦得一个头两个大,“您能不添乱吗?臣妾想与爹娘说会话,就这么难么?”
小爷顿时心生不满,自己明明是在极力维护她家人,半句好没讨着,反而挨批,忍不住回吼道:“我碍着你什么了!”
黄夫人原就不放心这个女婿,小爷喉咙响了点,惹得她当即皱眉:“下有什么气,冲我们来就是了,娘娘子还没恢复好呢,您怎么也不懂得体谅一二。按我说……”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前方高能预警,黄夫人说教堪比紧箍咒,立马劝退小爷。
“是孤疏忽了……嗯,那个,岳父与云儿许久未见,想必有许多话要说,孤先不打扰你们……”
黄夫人正再言,小爷已经不见了踪影。
见他就这么脚底抹油地溜了,陆瑰云无奈一笑,果然还是从前的小爷,当爹了也是这么的孩子气。
宫门下钥前,陆龟年就得出宫,余下的会亲时间并不长。陆瑰云忙招呼父亲坐下,从宫女手中接过茶,亲自递上,语带歉意地道:“瞧这事闹的,都是我不好,害爹娘等了这么许久。”
陆龟年接住茶,欠了欠道:“娘娘言重了。”
黄夫人拉着女儿的手,上下打量,见她才生过孩子,材却并未走样太多,除去稍长几分风韵,大致上仍是少女时的清丽之姿,欣慰地点了点头。
“还是宫里的太医有法子。”黄夫人感叹道:“想当初我刚生完你大哥的时候,那模样简直没法子看。”
“可那中药难喝死了。”陆瑰云想起蒋太医的魔鬼中药,就觉得后脊梁发凉。
良药苦口所言不虚,但是这剂良药,何止苦口,简直苦心苦肺好嘛!
“对了小莲,快去把昶儿抱来给我爹娘瞧瞧。”陆瑰云吩咐,“他还没见过外祖父和外祖母呢。”
不一会儿小家伙就到了,虽然眼睛都睁不开,但是好像能感觉到亲人来了,竟然咧嘴笑了一下。
“叫外祖父母呀!”陆瑰云抱着儿子,故意逗他。
当然她也知道,这才不足月的孩子,就算是什么文曲星再世也不可能这么早会说话的!
于是,她捏着鼻子,故意模仿小孩子的声音:“外祖父!外祖母!”
她学得还像,逗得老爹陆龟年哈哈大笑,怎么看这个外孙怎么顺眼,实在忍不住,就算冒着愈矩的风险也想要亲手抱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孟和昶,就像手里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般的,端详了小家伙半天,才道:“微臣看着,小皇孙面容更像娘娘。”
陆瑰云笑道:“都说儿子像娘,女儿像爹。那昶儿像我,我像您,也就是说,昶儿像外祖父!”
“娘娘这张巧嘴,在哪儿都能说出理来。”陆龟年笑着说,又逗弄了一会儿外孙,才依依不舍地把孩子交还给嬷嬷,让她带下去。
一幕亲人相见的场景,满是寻常人家朴素的温暖,陆瑰云忽然间十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