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俩沉默,黄夫人更自责了:“殿下好心送我只猫,我却没能看好,捅了这么大娄子。不如你们骂我几句,让我心里好受些。”
“娘!其实……”陆瑰云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黄夫人疑惑地望着闺女:“其实什么?”
憋着不能说真话的感觉,也太难受了吧!陆瑰云也怕黄夫人知道后,哪里憋不住就给说出去了,只好改口:“其实这真没什么,您别放在心上。”
自从此事之后,黄夫人待在宫里专门看管着浑球,把它关在笼子里,哪也不让去。小东西瞪着一双可怜兮兮的蓝眼睛,不明白为什么失宠。
幸好猫不会说话,不然它的小命也要交待了。
眼看就要过年了,北方的战事并不乐观。
宋宪挥师北上,想按计划攻打,结果几个月没攻下一座城池,反而时不时遭受鞑靼人的突击,粮草更是被烧被抢无数。大雍的十万jūn_duì,在一次突袭中被打得七零八落,士气低落消沉。
朝廷的主战派也渐渐转向了主和派。皇帝不仅主张议和,还责怪曾经主战的大臣们:“当初议和难道不好?是你们非要一战,现在反倒有损了国威。”
还未等朝廷行动,鞑靼先一步有了动作。
这日孟池羽从上书房回来,脸色阴郁至极,半分笑容也无。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不让任何人打扰。永福好心来递上红枣茶,还挨了他一顿骂。
“没听懂孤的话吗!滚!二十大板!”
永福不敢申辩,灰着脸退下去领罚。半道上正好遇到陆瑰云。
陆瑰云命他免礼后,见他一副霜打茄子的蔫儿样,好奇问:“你这是做什么去?”
永福回话,道了原委。陆瑰云更觉得奇怪了,她和小霸王在一块儿以后,小霸王的脾气应该有所收敛,不再轻易没来由罚人才对,怎么又原形毕露了?
“公公还真去领板子啊?”陆瑰云觉得这样不好,便道,“他开玩笑的,我看就不必了吧。”
“可是太子殿下……”
“殿下那里我去说,这事儿我做主了。”陆瑰云说罢,便往书房去。
书房的门紧紧地关着。送茶的宫人在门口站着,因着方才永福的教训,不敢进去。
吱呀——
门开了,一个人影出现在不远处。孟池羽头也未抬,烦躁道:“不是叫你们滚吗!还想挨板子?”
可那人影未被吓住,反而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宁静的书房,一串清脆悦耳的响声,正是那人腕上银镯玲玲撞击所致。
陆瑰云身穿了一件芙蓉如意锦织上衣和烟云妆花缎织棉裙,孕肚微显,并未减损身姿的玲珑有致,脸庞与少女时一般娇美,噘嘴看着自家小爷。
“我好心来给殿下送茶,殿下却要打我?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