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谢谢你,让我再见一次父母,不过,这只能让我更加恨你。”龚宁咬牙切齿,将阳焱握得紧紧地,阳焱似乎能感受到龚宁的情绪一般,忽然闪出一道红光,龚宁只觉得身上暖洋洋地,充满了力量。
“就算你冲破了幻境又如何?你看看他们两个,根本就挣扎不出幻境,你以为凭你和他就能对付得了我么?”上鸿子此时浑身浴血,几乎没有再战之力,赵公伯的言外之意就是你我一对一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龚宁冲破了幻境,在幻境之中激发了右手的血脉之力,气势为之一盛,瞪着眼道:“我说过,今生不杀你,誓不为人,废话少说,接招吧。”右手紧握阳焱,向上一挑,斜削赵公伯下巴,赵公伯眼珠一转,忽的侧身让过,左掌圈出去拿龚宁右腕,哪料到龚宁竟然学着红莲的手下贺鸣,斜削过后紧接着剑势一转,横了过来,割向赵公伯的喉部。
赵公伯眼看着就要拿住龚宁的右腕,但觉一阵寒风袭来,大惊之下,方要变招,但眼前忽然晃出一条血人来,当即给他惊出了三魂六魄来,正是那几乎失去战力的上鸿子,他提剑刺向自己肋下,虽然剑招已经有些扭曲,且又没什么力气,但龚宁这一剑他是必须要躲的,而躲这一剑就一定会主动撞到上鸿子的青霄剑上。
赵公伯没想到龚宁竟然使出这种招式,但他也有办法躲过去,可就是没把受伤的上鸿子算在里面,若是上鸿子伤势不重,他也不会这么自负地伸手拿龚宁的手腕,是以现在落到了这种必死的局面里。
赵公伯的肉身离刀枪不入可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心中电光火石之间转过无数个念头:“不!小畜生刚破我的幻境,气势正盛,我若是中了这小畜生一剑一定必死无疑。倒是这个牛鼻子和我斗了半晌,气力几乎耗尽,还不如拼着肋上中剑,起码还有回旋的余地。”念及于此,提着龙斩的右手竭力一震,龙斩顿时抻的笔直,却一点力量也没有,但上鸿子已是强弩之末,青霄剑碰到并无真气的龙斩之上,还是轻轻偏了少许,赵公伯趁着这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龚宁一剑,后腰被青霄剑划出一条深深的血口,煞是吓人。
“你们给我去死。”赵公伯一声怒吼,左手捂着后腰,龙斩直刺龚宁面门。气势竟然随着
上鸿子使出这一剑后便摔倒在地,昏了过去,龚宁心中虽然有些遗憾着急,但心中知道赵公伯没那么容易杀死,当即向后翻了个跟斗,躲开这一剑,可赵公伯也是铁了心要一力降十会,仗着自己高深的功力硬压龚宁。
龚宁心中一凛,暗道:“他这软剑端的诡异,我与他硬拼吃亏的总是我,若是再这样与他斗下去,恐怕我们都要死在这里,既然他用的软剑,那我便使‘沧澜剑法’中的缠绵悱恻,给他来个以柔制柔。”便鼓动真气,提剑迎上,阳焱与龙斩相交的一瞬,阳焱恐怖的爆发力好似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般。
赵公伯眉头微皱,想要撤剑,却发现阳焱紧跟不舍,好像黏在了龙斩之上,他退阳焱便进,他进阳焱便退,几招下来,心头升起强烈的烦闷之感。
这正是“缠绵悱恻”的妙用,龚宁黏住赵公伯的龙斩之后继而一缠、一绕、一带,硬生生的牵引了龙斩的去势,他的手臂划弧,阳焱便带着龙斩一齐划弧,赵公伯登时变得如同一只提线木偶一般。
“你这是什么古怪剑法?”赵公伯惊怒叫道。他的功力超出龚宁许多,即便是有伤在身也不至于被龚宁逼到这个程度,龙斩是他苦练了多年的兵器,此刻虽是握在自己的手中,却受他人掌控,这叫他如何忍受得了。
龚宁不答,兀自舞动剑法。赵公伯的龙斩是柔,龚宁的“缠绵悱恻”同样是柔,二人看着相似却截然不同,龙斩的柔是剑身柔软,而“缠绵悱恻”的柔是招式上的柔,二者之间的对比就好似魔教和正派剑法的区别,剑招虽然一致,可魔教以剑御气,而正派以气御剑,使出来的风格自然大不相同,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赵公伯此刻被龚宁逼迫得进退两难,若是不弃龙斩,恐怕自己会被活活气死,若是弃了龙斩,以自己的伤势再加上空手对敌,万一阿央与徐召巨再有一人侥幸冲破幻境,那便生死未卜了,此刻已经有龚宁冲破幻境的先例,赵公伯可不敢再行险招,一时间拿捏不定。
“去死吧!”龚宁一声大喝,已是粘着龙斩斩向赵公伯的天灵,赵公伯心中一慌,连忙定下心撒手弃剑,向后跃走,满是怒气地盯着龚宁。
“小畜生,当年这帮饭桶办事不力,让你逃得性命,没想到竟是养虎为患了。”赵公伯沉声道。
“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犯下的累累恶行自然由我来替天行道,吃我一剑。”龚宁拨飞了龙斩,呼呼呼一连斩了六剑,皆是挟怒而发,兼之血脉之力激发后带来的精纯真气,威力绝强,赵公伯连连后退,后腰上的剑伤令他疼得呲目欲裂,好容易才站稳脚跟,勉强之间催动真气还上两掌,二人忽进忽退,一会便打到了徐召巨和阿央的身边。
只听徐召巨悲痛大呼:“我的儿啊,你到底在哪?”但却是双目紧闭,浑身颤抖不止。
赵公伯冷声一喝:“去,杀了这小子。”话音才落,徐召巨浑浑噩噩地睁开双眼,只是目中无神,稀里糊涂地冲赵公伯点了点头,道:“是,主人。”竟是在幻境中被赵公伯操控。
赵公伯心中却极为恼火:“我的实力还未到‘无他境’,在幻境中也只是勉强能够控人,只是这一下所耗费的功力不小,再想达到‘忘我境’,已是机会渺茫,今生修为算是到头了,该死的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