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召巨有苦难言,他将真气聚于足底,腾挪闪躲,无论如何都不与红莲硬拼,在观战的众人看来,定是他被红莲逼得无法接招还手,只能被迫闪躲。
可龚宁修为不低,哪里看不出徐召巨是无心与红莲对战,处处相让,心中疑惑:“二爷爷为何对这魔女百般相让,只怕不出一时三刻,便是会被那魔女伤了,二爷爷不敢与其接战,那我上便是,万万不能让她伤了二爷爷。”虽不明就里,但不能见徐召巨频频受制而不顾,对徐召巨喊道:“二爷爷,你不便对后辈女流出手,小子代劳。”脚步一动,欲上前相助。
徐召巨喝道:“宁儿,这女娃子是四弟的继承者,我能感受到她的血脉之力,不可伤了她!”说话之际,又躲过一剑。
龚宁全身一震,心中思绪万千:“四灵血脉的最后一人就在眼前?还是一个魔女?四爷爷的后人怎么会与魔教勾结上了?”
龚宁疑惑道:“二爷爷,您是不是弄错了,面前这人分明是个魔女,怎么会是四爷爷的后人?”
徐召巨道:“你有所不知,血脉之力承蒙景云子前辈所授,而心魔亦是景云子前辈真气意念所化,二者本是一体。心魔用操控心神的秘法,控制修为不够,心智不坚的血脉之力传承者,我虽第一次见,但想来理当不难。当年景云子前辈修为精深,斩断红尘俗念,但仍受心魔骚扰,甚至一度被心魔所控,便是为此。此人身上的朱雀血脉之力的气息,却是错不了。想来四弟也已遭难,这女娃子虽受心魔所控,但血脉之力已经觉醒,这等炙热的真气,是四弟后人确然无疑!”
红莲剑势奇疾,含怒叫道:“什么二爷爷四爷爷,乱七八糟的,谁要你认亲讨好!本阁主和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假正经没丝毫关系,再敢满口胡言,小心我割了你们的舌头泡酒。”
龚宁忍不住骂道:“不知羞耻的魔女,不知你是有意投靠,还是心智不坚,误中奸计被心魔所控。你若真是四爷爷的后人,如此执迷不悟,不知悔改,那我便替前辈斩了你,免得四爷爷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红莲回敬道:“呸!既然你那么关心你那死鬼爷爷,就下去陪他吧!”说话间真气催动,手中阳焱剑炙热无比,嗤嗤作响,像是被烧红的铁块一样,触之即伤。
徐召巨道:“不可!此事当从长计议,若是伤了此人,怕是朱雀血脉之力从此断了传承,再要铲除心魔,千难万难!况且受心魔操控,必然不是出自本愿,以景云子前辈通天修为,也不免受制于心魔,宁儿不可乱来。”
龚宁怒火中烧,提剑挡在徐召巨身前,轻道一声:“我自有分寸。”一招“海中捞月”递上前去。龚宁不与红莲硬拼,而是以绝妙剑法剑意来与她缠斗,虽然他真气不如红莲,可他在剑道上已是领悟了人剑合一之境,而师承景云子前辈的剑法,红莲是拍马也未必赶得上。
“海中捞月”一使出来,红莲只觉得浑身上下处处受制,每次出手之际身上要穴便有一股寒风吹来,令她不得不收剑回防,二人一来二去斗了一炷香的时间,修为强横的红莲处处受制,却毫发无伤,反观龚宁,虽说是占了上风,可真气消耗过快,已是有些头晕脑胀,步履不稳。
龚宁心中暗暗惊叹:“这魔女看上去年纪比我小,可修为竟如此深厚,若是与她这么打下去,便是能求得自保,也非得累死不可,“缠绵悱恻”虽然厉害,却耐不住这阳焱上的高温,“海中捞月”能占得上风却太耗费心神,难道非得用“波澜壮阔”与她硬拼么?可她手里拿着的可是阳焱剑,这样硬碰硬……”心中细细思索一番,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手上真气催动,口中喝道:“波澜壮阔!”
这一刻龚宁气势如波涛汹涌的海浪,自上而下淋漓而下,长剑挥舞之间,带出一串剑影,看的众魔门弟子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红莲嘴角挂着一抹轻笑,速度和气势也骤然提升,隐隐还胜过龚宁一筹。她手中的阳焱剑不愧是远古流传下来的神兵利器,这一刻整个剑身都充斥了炽烈的真气,看上去仿佛燃起了熊熊大火,逼得众魔门弟子纷纷退让,再看向红莲时,脸色恭敬之色又多了几分。
“乒。”
两把长剑撞到了一起,周围狂风大作,众人的衣衫被吹的猎猎作响,天地间只剩狂风呼啸之声,狂风之中炽热的真气四下崩裂飞散,围观众人又被逼退几步,各各提心吊胆,不知结果如何。
片刻后,风雷渐息,众人凝神看去,只见龚宁飘散的白发缓缓垂落,手中长剑丝毫无损。红莲立在他身前,毫发无伤,接着神兵阳焱光芒渐渐暗淡了下去。
但只站稳了一息时间,龚宁虎口鲜血直流,双手一松,长剑从手中掉了下去。
众魔门弟子一愣,随即大喜,大声呼喝:“阁主天纵奇才,大展神威!要给这不知好歹的年轻人好看!”